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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大姐,你起来吧。救孩子是我们两家的事。”孙离拉起平大姐,“孩子叫什么名字?”
平大姐脸上满是泪水,憋住了哭腔,说:“立凡,郭立凡。”
孙离一听奇了,两个孩子,一个叫孙亦赤,一个叫郭立凡,起名的思路都是一样的。赤就是朱,凡同平像孪生兄弟。
喜子强撑着坐起来,说:“平大姐,今天早上说的话,一定记住。不能让立凡知道,一定不能让孩子知道。”
孙离嘱咐先锋,说:“先锋兄弟,拜托你一定和同事们讲好,这事千万千万保密。”
先锋说:“我老同学情绪太激动了。感情归感情,科学归科学。我们建议还是先做检查。”
喜子说:“我们都听老同学的吧。”
孙离和喜子做了一大堆的身体检查,都是先锋一手张罗的。喜子请了病假,躺在家里等消息。孙离端茶倒水,不离左右。喜子睡着的时候,孙离坐在书房窗下喝茶。冬已经很深了,天气很冷。
孙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等着心头的石头掉下来。能想起来的旧事,都乱纷纷地钻到脑子里来。一中墙头的爬墙虎,一中河堤上的老柳树,河里的落日,西街人家阳台上的兰花,二十多年不见的小英,马波,美尼,河滩上找花盆,李樵大笑就蹲下身子起不来,同老虎打架,小说几次改成电视剧,喜子同小谢去欧洲,郊外压死情侣的泥石流,会喊李樵好的鹩哥,爬上爬下的孙行者,跪在地上哭的平大姐,立凡……
脑子里乱糟糟的事越塞越多,人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