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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真快呀。这么说,明年该是七周年忌了?”
“可不是嘛!人生路上无老少,再没有比人寿更难捉摸的了。”
“今年各处都在搞追福演出。怎么样?明年的阿庄七周年忌辰……还没有人给您提起过吗?”
“不是没有,其实前年三周年忌辰的时候有人提到过,不过我觉得我那小子还不够份儿,就没把它当回事。”
“怎么会不够份儿呢?不管怎么说,总还是位令人惋惜的艺人啊。”
“要是能多活上四五年,或许会有些出息的,毕竟还年轻啊。要是二十三四岁不死的话,天分再好,也还处在必须好好练功习艺的阶段。觉得惋惜,无非是自家人的心意,也是老主顾们的偏爱。凭借这些提出什么三周忌啦、七周忌的,仿佛是对一代名人似的搞祈福公演,对那小子来说,真是太幸运啦!”
“按您老的脾气,这么想是有道理的。不过,要是以前那些老主顾们自然地提起此事,而不是您硬去求人,给人家添麻烦,依我看,还不如随了人家的便,您以为如何?”
“还是您说得对。不论好坏,凡事随捧场者的心思办才对,老人还是甭多嘴的好。”
老人请小说家进了里屋那间四席半的房间,在狭窄拥挤的尾花艺妓馆里那是最好的房间,是老人和那位形同老婆的老妓十吉多年来坐卧起居的房间,还设有佛龛。隔着仅有两坪大却点着石灯笼的中庭院,透过窗户外侧窄走廊上的苇帘,远远地可以看到艺妓们进出门口的那间六铺席的房间和凸向马路的花棂窗户及格子门,清凉的晚风不停地从隔壁二楼的夹弄中吹过,摇响屋檐上的铃铛。
“家里总是这样凌乱,请脱掉外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