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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匕面卡着板栗出来,高瑜抬手递过去给纪从心,一副瞧后生小辈的表情,“不是明日,此时此刻的暴雨就是最好的遮掩,沿岸已经打起来了。”
纪从心将信将疑地把匕首接过来,小心地拨下板栗肉,自顾自地吃了:“那……你为何还在这儿?”
“太子殿下是真没有同你传授个一字半句啊,纪大国手。”高瑜摇头,这真是个只能被捧在云端上的贵胄公子哥儿,丢进官场就得被老吏狐狼吞得骨头都不剩。
“我们各有所长,”纪从心挺起胸膛,而后端详着高瑜的脸,像脱俗的谪仙突然窥到了宦场诡谲的一面,表情上有稍许崩裂,“你是不是……等着李栗被打得惨一点儿,你再从天而降夺取军功。”
高瑜这回是真笑了。
船舱外暴雨如注,湿气似乎漫进了舱室内,和高瑜的笑声一样无孔不入地环绕纪从心。
纪从心呆了呆,艰难地想要挪开目光,却发现无法移动分毫,他只好默念着:高将军平素英气逼人,高马尾银腰封,削肩直身大长腿,一对双刀耍得赫赫生威,双腿往人脑袋上这么一夹一拧,拧断的人头可以填满一方小池子。
但,她有酒窝啊……
单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