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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婴并不知道殷长阑心中的念头,君臣两个很快将话题重新转到了即将开始的西番战事上。
于殷长阑而言,容晚初的许多过往他不曾参与,只能从她的一言半语之间窥探些许,但他对小姑娘的情绪变化十分的敏感,对于容家人的态度自然也因为这种情绪而有所不同。
他在严肃政事的间隙里打量着容婴。
他还记得小姑娘那个时候黯然的神色,追述往事时下意识抚过喉间的手指,她缩在他的怀里的时候,还用着十分审慎的言辞,说“我不知道容玄渡是不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生/母受辱并最终因此而死的仇恨,和自身濒死的痛苦经历永远地绑在了一起。
——这个原本保护着她,与她站在一处的兄长,对此却一无所知。
“那个时候我不能告诉哥哥。”她仰起头来,这样对他说着,眼中泪意淡薄,更深的是凄哀和决意。
“哥哥知道了的话,以他的性格,会做出超过容玄明包容极限的事。”她说的话时候像一只琉璃做的蝴蝶,又通透又脆弱,只需要轻轻一敲就会碎为齑粉:“我已经失去了娘/亲,没有了父亲和叔叔,哥哥是唯一站在我身边的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了。”
殷长阑没有问“后来”。
他看着他的小姑娘的神色,就知道,终那一世的“后来”,她都不曾将这件事说给容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