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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欢的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严褚并没有像前段时间那般处处避开她,而是任她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到处煽/风点火,最后见她实在不安分,才不得已捉了她纤细莹白的手指,哑着声警告:“再不睡,今夜就别睡了。”
元欢这人感知危险的能力倒是一流,她小小的脑袋掩在男人月牙银的长袖下,闻言闷闷地哼唧两声,倒也乖乖地将手收了回来。但也仅仅只安分了片刻,五根冰凉凉的手指头又顺着他腰际坠着的香囊一路向上,如蛇一般滑到他的掌心里,虚虚地拽着他两根手指头不动了。
严褚其实也曾想过她性子柔下来,不再和他闹的时候,会是何等的场景,可想像中的画面和现实中的重合在一起,饶是他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心性,也觉出些腾云驾雾的虚无感来。
“又哭又闹,不成体统。”严褚手指自她柔顺的长发中穿过,玉兰馥郁的香气与淡淡的药味中和在一起,竟是出人意料的好闻,男人声音醇如陈年美酒,元欢听了,只觉得晕晕乎乎,脸颊都泛出醉态的胭脂红来。
这股劲就真像饮了酒一般,不一会儿,元欢从他胸襟处抬起脑袋,点着眉心迷迷糊糊对严褚说:“我头疼。”
严褚将怀中软得如面条的身子捞出来放在床榻上,目光游离在她嫣红的脸颊和濛濛水眸之间,他的手才抬起来,元欢就察觉出了他的动作,乖乖将额头贴上了他温热的手掌心。
触手滚烫。
严褚将人放在软垫上靠着,站起身来,朝珠帘外冷声唤:“元盛。”
元盛脸上才挂好笑,左脚才绕过屏风,大半张脸还未露出来,便听见主子爷冷得如冰渣子的声音,“传太医。”
只这一句,再联想到来之前竹枝向皇上禀报的话,立刻就能猜到里头的那个铁定身子又出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