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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聪聪和敏敏跑进厨房，两人各一边拉着朱母的两只手把她带到房间，然后朱母脸色大惊，把两个外孙女牵到房门外让她们别进去，自己火速打了水把垃圾桶窜起来的火苗熄灭了。 垃圾桶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起火，朱母把残局收拾好后，板着一张脸开始问外孙女怎么回事。 聪聪和敏敏也不敢撒谎，她们已经从外婆的神情里感觉到了自己闯下了大祸，两个人牵着手站成一排，撅着嘴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朱母听了忍不住一阵后怕，当即立断把打火机放到了更高的地方，确保两个孩子即便搬凳子也拿不到。又把外孙女教训了一顿，做主把她们今天的零食给克扣了。 这还没完，待陈荀中午回来，朱母还跟他告状了，把他两个女儿干的“好事”一五一十地说了。陈荀得知此事后自然也是免不了给两个女儿一通教育，就连朱父也在一旁默默看着，无视聪聪和敏敏投来的求救目光，孩子实在是太胡来了，不教育不行啊。 于是聪聪和敏敏这一天都过得煎熬，外公外婆还有爸爸都逮着她们两个念经，既不给吃好吃的了，也不让她们下楼玩，只能待在家里憋闷，无聊的很。是以到了晚上朱立娟回来的时候，她们自然是免不了一通撒娇。 当然也是朱立娟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妈妈只会让她们两个小孩子的心情雪上加霜。 这会子朱立娟听了就盘算着要怎么教育两个孩子了，只是现在天晚了她们又睡觉了，不然朱立娟马上就能让她们领略妈妈“爱的教育”，睡梦中的聪聪和敏敏还不知道她们两今天逃过了一劫。 陈荀看着朱立娟脸色不好，摸摸鼻子劝道：“要不就算了吧，孩子都睡了，再说了我和爸妈都教过她们了，白天的时候孩子已经知道错了，跟我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朱立娟拿眼瞪着陈荀：“你就惯着她们吧，这么淘气都是像的你，我小时候从来不这样的。” 陈荀觉得自己挺冤的：“我没惯着，我和她们好好地讲道理了，这不是女儿也知道错了嘛。再说了，你小时候的事情你记得这么清楚吗，妈不是常说孩子像你嘛。” 朱立娟语气坚定：“我就是记得，而且妈说的是孩子长得像我，不是说性格。你从小就上房揭瓦，我那时候连爬树都没干过，所以这不是很明显像你嘛。” “行行行，像我像我，这事就先记着吧，再有下回你再教训也不迟，我看孩子今天也吓得不轻的。” 朱立娟翻了个白眼，就你心疼孩子是吧，然后把面前的碗一推：“也不是不行，你去把碗洗了吧。” “我去就我去呗，”陈荀起身端碗，叹口气：“她们两闯祸我给擦屁股的时候也不少了，洗个碗算什么。” 烈日当空, 朱立娟坐在沿街一个阴凉处的凉茶铺子里，点了一碗清甜的凉茶小口啜着，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向四周, 似乎是在找人。 她昨天和陈红梅两口子约好了今天在这附近见面的, 眼下看看日头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他们几个人今天聚合, 还是因为朱立娟之前托陈红梅两口子帮忙打听的事情。自上次几人一别之后, 陈红梅很是上心打听这件事，经过几天的时间，如今终于有确切的消息了。 朱立娟又一次抬头张望着，这一次她看到了陈红梅和李栋刚两个人结伴出现在马路对面的拐角处。 “红梅姐、李哥, 我在这里。”朱立娟看到陈红梅和李栋刚两人的身影，当即站起来招手示意。 陈红梅两口子听到朱立娟的声音顺着看过来了，然后两个人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来，红梅姐、李哥, 坐这里，”朱立娟示意他们两口子坐下，又转头对着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两碗凉茶。” “好嘞。”穿着老头衫的老板爽快地应了。 陈红梅和丈夫在朱立娟对面坐下，又把身上挎着的单肩包放下来：“小朱, 你想要的消息我和你李哥已经打听到了。” 朱立娟精神一振，问道：“红梅姐，你说说看。” 陈红梅点点头, 也不卖关子了，径直说道：“我让我哥在他们厂里打听过了, 这次建的集资房不是毛坯房, 是会经过简装的，要求到时候房子建好之后一交付就能住人的。” “真的？”朱立娟听了喜出望外。 一旁的李栋刚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 我大舅子在厂里是销售科的主任，大小也是个领导，这消息由他说出口，真的不能再真了，不过……” 说到这里，李栋刚和陈红梅都面露难色。 “不过什么？”朱立娟问道。 “哎呀，我跟你直说了吧，这里面有个问题，听说工程是一轱辘全都承包出去的，不会把建房和装修的活计分开来再包出去，毕竟全包的话省事了不少，所以小朱，你们想要包装修这部分工程，这个路子恐怕不太行。”陈红梅说道。 朱立娟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合着这消息让人空欢喜一场啊。工程全包的话工程量就太大了，这么大的饼肯定很多人盯着，他们没什么胜算不说，真要这么费劲巴拉地忙前忙后准备吗，很有可能一场空啊。 即便认真准备了、也参与了，真要是走了狗屎运承包下来，需要的周转资金一定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哪里能拿得出来，这不是他们力之所能及的，朱立娟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失望，面上也表露了出来。 看到朱立娟的神色，陈红梅和李栋刚自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陈红梅深怕朱立娟之前许诺的事情不能兑现，来之前是仔细想过一番的。她和丈夫琢磨着，虽然这事难了点，但也不是不可行，还是有可为之道的，只要朱立娟他们公司敢拼一把。 于是陈红梅紧接着说道：“小朱，你也别太丧气，我看你们公司除了装修，不是也在经营建房的业务吗，正好可以试试水啊。这次集资房规模不小呢，足足有千户，你们要是承包了下来，回报那是杠杠地，纺织厂多得是人想换套大房子住呢，筒子楼的小间住着不憋屈啊。而且不少人家也得为子女打算，以后孩子结婚总得要有房吧，再再一想错过这一次，那到下一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了，所以都趁着这次赶紧报名了。” “对啊，想起来也是好笑，我听红梅大哥说，厂里当初说要建集资房让大家自己筹钱的时候，这法子刚提出来有些人就在怨声载道呢，结果交钱最积极的也是这些人，生怕比别人慢了一步。”李栋刚附和道。 朱立娟听了陈红梅两口子的话苦笑道：“红梅姐、李哥，你们刚刚说集资房有千户呢，这一听就能预想到项目有多大了，我们建房的业务你也看到了，其实就局限在乡下，偶尔接些城里的单子，都是一户一户的，边建边结钱，和集资房比起来就是小打小闹的，也不用我们多少资金周转。这集资房整个工程搞下来，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倾家荡产都不够，再说了就算硬着头皮凑上去分一杯羹，这工程款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下来呢，自己先垫钱总觉得不踏实，总不能为了这个项目把全部身家性命都堵上了。” 李栋刚不以为然，又劝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小朱你想岔了。集资房集资房，当然是先集资再建房，不然能叫集资房嘛。钱都已经收上来了，都在厂里账上存着呢，眼下建房不差钱，那结款自然也快的。听说是分期付款的，每隔一段施工期就验收一阶段，付一阶段的钱。不然照你这么想的话，先全部建好了交付了再结钱，有几个公司能承接这个项目的？这么一筛下来，纺织厂直接找有这财力的建筑公司不就好了吗，也用不着花大力气招投了，不然眼下哪至于那么多人盯着这块肉不放，纺织厂的领导也不用这么发愁了，恨不得快点把这事给敲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