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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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妃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出其不意突然听到一声剧烈的响声。 婵妃听闻声响，便扭过头去看个究竟。只见如兰身体颤抖不止，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显得十分害怕。而在她的脚边，是一只破碎不堪的花瓶，碎片散落在周围。 婵妃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像燃烧的火焰一般直冲脑门。她感到自己的情绪渐渐失去了控制。 婵妃紧紧盯着婢女如兰，眼神变得异常冷峻，语气严厉地质问道：“如兰，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如兰不禁更加惶恐不安起来。 如兰低头不语，不敢正视婵妃的目光。 这绝非一只平凡无奇的花瓶，此瓶乃是当初婵妃初入宫廷之际，圣上特意恩赐于她，并责令其放置于自身寝宫之中。 每日皆有几名侍女精心擦拭，不敢有丝毫怠慢。 然而今日，恰是如兰负责清洁花瓶之时，一时不慎，竟然将其撞倒在地。 如兰深知此花瓶价值连城，此刻内心惶恐不安，以至于身体也无法自控，微微颤抖不止。她的身躯似乎失去了支撑一般，两只手也无力地下垂着，抖动得愈发剧烈。 听见婵妃问，如兰斗胆回道：“回娘娘，是是婢女不小心打碎了花瓶” 婵妃轻声哼了一声，她低沉着问如兰：“如兰，你可知这只花瓶的来处？它的身价？” 如兰低着头更加紧张，她低声说：“婢女不知娘娘这里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破坏了任何一件东西，婢女拿命也是抵还不起的” 婵妃冷眼看了一眼如兰，语气更加严厉：“如兰，你知道这个，为何做事还如此粗心大意？” 如兰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婵妃面前，她即紧张又着急，声音里似乎也带着一种哭腔：“还望娘娘恕罪，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擦花瓶时，手湿太滑的缘故，所以才” 没想到，婵妃竟然一点耐心也没有，她没等如兰解释下去，扭头就喊了一声：“如因” 此时，如因正在不远处。 她刚才看到婵妃因为如兰打碎花瓶而发火，她心里立刻意识到，这绝不仅仅只是一件单纯的小事而已，而是一个可能引发婵妃滔天怒火的导火索！ 她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所以根本不敢轻易离开此地，生怕如兰会因此事遭受巨大损失。于是，她便选择静静地待在不远处守候着，时刻准备着寻找合适的机会出手相助于如兰。 此时此刻，如兰心中也是异常明白，杜太医所开出的那剂药包，婵妃可是已经连续服用多日了啊。按照常理来说，这药的功效早就应该开始显现出来才对呀…… 听到婵妃喊自己，如因赶紧走过来，她看见如兰跪着，如因也跪在婵妃的面前。 婵妃面沉似水地看向如因，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威严地问道：“如因，你在这宫中也有些年头了吧，对于宫中的规矩，想必你应该比我更为清楚才对。那么，若是有婢女犯了错，应当如何惩处呢？” 如因心中不禁一紧，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个……宫里的确是有一些规矩，但具体到每一件事情上，并没有一成不变的定论。毕竟，最重要的是要平息娘娘您的怒火，所以，具体的惩罚方式还得看娘娘您的意愿和决定……” 婵妃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缓缓说道：“这么说来，所有的惩罚标准，都完全取决于我个人的想法了？” 如因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此时的婵妃，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她深知作为一宫之主，必须要有足够的威严和手段，才能镇得住下面的人。 婵妃满脸怒意地斜睨着如兰，那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她的视线缓缓移向地上那满地的碎片，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 只见婵妃的脸色变得异常冷峻无情，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仿佛能把人冻成冰块。 “你们都应该清楚，这只花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花瓶！它可是我刚入宫时，皇上赏赐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啊！至于这礼物本身值多少钱，我根本不在乎。我真正看重的，是它所代表的意义！它见证了我在宫中崭新生活的开始……” 说到这里，婵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和失落。 此时此刻，婵妃的心情十分沉重。 她本就因皇上已经多日未曾光顾此地而感到彷徨无助、郁郁寡欢。偏偏在这个时候，如兰又打碎了她最为珍视的一只花瓶，这无疑让她的心情雪上加霜。 婵妃将自己内心的不快和恼怒全部转嫁到了如兰身上。 听见婵妃语气愈发低沉，跪在地上的如兰更是紧张，她声音急促着说道：“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做事粗心大意，以后决计不敢再如此了” 婵妃沉默了一时，冷冷地说道：“做事粗心大意？这是你的第一次，恐怕也将是最后一次在我身边做事，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粗心大意”，！ 如兰和如因一起跪在地上，都没有言语。 婵妃看了如兰一眼，轻声说道：“看到你脚下的碎片了吗？跪上去” 如兰心里一个激灵，她不敢怠慢，她想站起来，大概是跪在地上的时间有点久了，她的双腿都是麻的，慢慢站起来时，没站稳一个踉跄又差点摔倒。 如因伸出手去试图搀扶住她，因为她还跪在地上，伸出去的手只抓住了如兰的一只腿。 如兰稳稳地站定了，眼神坚定而决然。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聚内心的力量。 她缓缓屈膝，向着满地的碎片跪了下去。 刚一跪倒在地，如兰便发出一声低沉的“啊”声。 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痛苦呼喊，但她迅速用手捂住嘴巴，将这惊呼声硬生生憋回去。她紧咬着牙关，忍受着身体的剧痛，决心不让自己示弱。 然而，命运似乎有意捉弄如兰。就在她跪下的瞬间，其中一个膝盖恰好落在了一块带有锋利棱角的碎片上。 那尖锐的边缘如同一把无情的剑，轻易地穿透了她单薄的衣物和娇嫩的肌肤。一阵刺痛袭来，如兰的膝盖顿时泛起一片殷殷红色…… 鲜血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如兰紧紧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就在如兰刚才发出惊呼声时，跪在她旁边的如因便注意到了，如兰跪在了瓷片的尖角上，她心里也是一阵不好受。 婵妃也不是没看见，她也看到了如兰正跪在像刀尖一样的瓷片上，她便扭过头去不看她，甚至闭上了眼睛。 如因还是跪在那里，她想站起来去做事，但看见婵妃是那样一副深情，似乎她的怒气仍然没有消散，婵妃不开口，如因也不敢擅自站起来。 平常相处中，婵妃身边的这三个婢女，如因也算是和如兰交往最多的。 如兰做起事来十分踏实认真，为人本本分分，既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更不会处心积虑地算计他人。她每日都陪在婵妃身旁，严格遵循规定好的日程安排，尽心尽力、有条不紊地侍奉着婵妃。 正因为如兰是个踏实稳重的姑娘，而且为人老实本分，与心思圆滑的婢女如是形成鲜明对比。 如是能说会道，嘴上像抹了蜜一样甜，说出的话让人听着非常舒心愉悦，但实际上，她并不是一个实在可靠的人。 如是缺少了人性中最为珍贵的品质——真诚。 在如兰身上，如因却真切地看到并且深刻地感受到了这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正因如此，如因才与如兰走得更近些，平日里两人的交流沟通也相对更多一些。 如兰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不知怎的就失手将婵妃最宝贵的花瓶给打碎了呢？ 如因看着如兰受罚，尤其看到她膝盖下裤子上的鲜血浸透的越来越多，如因心里更是一阵阵不好受。 她偷偷地扭头看了如兰一眼，发现她脸色苍白，她用上排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似乎在极力的忍着疼痛支撑着。 如因又偷偷地看了婵妃一眼，发现婵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依然闭着双目。 她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如因心想，满腔怒火的婵妃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睡着的，她可能还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因为细心的如因还是发现，婵妃会睁开眼，愤怒的看如兰一眼。 正在如因想着，要不要开口给如兰求情时，婵妃的愤怒之火再次点燃起来。 这次，她似乎比刚才还要愤怒，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几步便走到如兰和如因的身边，婵妃像无法控制自己似的，她一把扯过如兰的衣领来，异常愤怒的，近乎像是咆哮着对她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打碎它？你是不是诚心故意的？你说，你说呀” 此时的如兰，突然被婵妃这样推搡着，她完全忘却了膝盖上的疼痛，她被婵妃突然的这种失控而惊呆了。 自从婵妃进宫来，她便跟在她身边，还曾被婵妃改掉了名字，唤做如兰。 按照婵妃的意思，如兰是专门伺候她日常生活起居的，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如兰觉得婵妃并不是一个性情不稳，歇斯底里的人，更不是一个揪住别人的错误死死不放的人。 婵妃对三个婢女还算亲和，从来不曾大声呵斥过她们，更没有借故惩罚过她们。 但这次，她失手犯了错误，婵妃不但表现异常冷淡，出手还如此狠毒，让她跪在这些碎片上。 这些做法，都是如兰未曾想到的，也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 现在，看到婵妃更加疯狂般朝她发火，甚至一点也不顾及贵妃的形象而咆哮般歇斯底里，如兰心里更是惊诧。 她被婵妃推搡着，膝盖上的伤痛更加难忍，她没办法，只得连连求饶般低声说道：“娘娘，奴婢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请娘娘息怒，不要因为奴婢而伤了身体” 如兰不说还好，听她这么一说，婵妃的情绪似乎更加狂躁不安，她的脸色变得狰狞扭曲，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你还让我息怒，我怎么息怒？你打碎了皇上送来的宝瓶，这可是皇上亲自赏赐给我的啊！如今被你打碎了，皇上肯定会怪罪于我，认为我没有好好保管他送的东西，皇上不开心，他怎么还会来我这里？他不来我这里，我又怎么能有机会怀上龙种呢？我怎么会开心？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都是你，如兰，你这个贱婢，你为何要如此粗心大意，你为何要失手打碎了它？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你们是不是见不得我开心？见不得我好？” 婵妃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扯着如兰的衣领，她的手指紧紧地捏住如兰的衣服，由于太过用力，指尖都已经泛白。 如兰则被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根本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任由婵妃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此时的婵妃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心中只有愤怒和怨恨。她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和身份，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咆哮着。 她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恐惧和压抑。 如兰心里惊恐不安，她已经不能去辩解什么，她也发现，无论她说什么，她怎样说，婵妃整个人都像是失控般揪住她的失误不放。 如兰只得随她去了。 她咬紧牙关，膝下的裤子上，早已是血迹斑斑。 如因在旁边却跪不下去了，她看着发了疯般的婵妃，又看着一脸惊恐的如兰，如因站了起来，她拉开了婵妃推搡如兰的手。 如因有些急促地说道：“婵妃娘娘，如兰她不是故意打碎花瓶的，她已经知错了，看在她平日尽心伺候您的份上，婵妃娘娘就饶了她这次吧”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如因苦口婆心的劝解不仅没能平息婵妃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反而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让婵妃愈发愤怒了起来。 婵妃仿佛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所刺激着，脸上的怒容变得更加狰狞可怕。她猛地一把将如兰松开，由于如兰的双膝已经受伤，根本无法用力支撑身体，于是便侧身摔倒在地。 而一旁的如因也未能幸免，她来不及躲闪盛怒之下的婵妃。刚刚松开如兰的手，婵妃就一个箭步冲到如因身旁，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如因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这一掌力度极重，只一瞬间，如因那原本白皙娇嫩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几道鲜红的掌印，整个面庞也随之肿胀起来……：转香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