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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灼充满自得地心想,当朋友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想到朋友,谈灼就想到女alpha。那么当江蓝想到朋友,想到海岛集训、夏日里来不及吃就融化的冰淇淋,也一定……会想到他的。 对朋友的、自己唯一一个朋友的心绪,永久的陌生、异样的别扭,永远无法消退的心上微烫的满足感。 逐渐无意识地战胜了暴戾对他的控制。 拜访结束的那一天,谈灼隐约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一次易感期。 记忆里,他触碰过所谓“朋友”的微妙界限。 那时抑制剂不知道为什么失效。 谈灼只好狼狈地在家里的浴室中捱过头昏脑胀、胃部烧痛,难受到极点的易感期并发症状。 蜂蜜气味的信息素在一种迷茫的妄想中变浓。猛然间,谈灼嗅到熟悉的清酸,一丝一缕泄出来。回过神来,手上瓶子已经空了。倾泻香波在身上的做法很浪费,也很奇怪。用的太多了。但他闻到那股青柠柑橘的气味,想到了塑料瓶中没有喝完的浅浅一层。握在她手中。就跟将她喝剩下的饮料残渣倒在身上一样,渴望和她的联系多一些,再多一些。 模糊之中。 浴室的场景渐褪去,只看见教室明亮的吊灯依次亮起来。女alpha在课桌边,看向他。 她平常并不看他的。女alpha嘴唇很薄,抿起来变得轻红。两片颜色冷得像降温的空气,那么透明。一靠近,就像冰在融化。 好像吸取着周围所有的热度。 扑到面颊上的气息将近于一种苦笑。 她倾身过来的叹息。使尖利而轻柔的曲调轻轻覆盖了梦境的所有。 现实的记忆也席卷而来,就在同样的教室,同样的位置,女alpha把他从发呆的凝视中叫回神。每每做课题研究时,她总补一句提醒,叫他握笔轻一点,不要划破记录的纸张。不要老踢坏自己的课桌。干脆换一张放得下自己腿的桌子。于是谈灼被她一星两点地管教着,改变一点,就更高兴一点。逐渐谈灼自己也成熟了许多,假期好不容易和女alpha约出去自驾游。无师自通地,他发现开车慢一点,就能看窗外风吹过女alpha的发梢。 骨头里密封的火星。 湿润而无害地燃烧着。 那一天短暂的自驾游,或者是只是兜风,才让alpha头一次感受到发现街道边的花是亮在阳光里的。 鸟鸣声是一场金色的细雨,湿润了耳朵。 于是梦境里,alpha本能躁动的欲求被以另一种满足感淹没,退潮般,冰消瓦解。谈灼退回原来的位置,女alpha也不再看向他,慢慢转移目光,手肘搁在桌面上,轻托着脸颊看向原本就在远眺的窗外。她想着他并不完全知道的事情。爱打拳击的alpha想知道,热情不懈地靠近,下意识地讨好在意。力争做她最先的好友。只是。不知道也可以。不知道也没关系。无法占有的苦恼,谈灼压根就没想到。 是你的“好友”,就为你所拥有。干净坚固,难道不是超越一切的亲密? 易感期结束之后的谈灼忘掉了硬生生熬过来的细节,还进了急诊室,小病了好几天。 很快又生龙活虎地回了学校,不改其行地黏着女alpha。 情窦是开的,和友窍联通起来,早已密不可分了。过去,现在,以后。 蜂蜜都要做柑橘的搭配好友。 作者有话说: 让我来收尾,番外要写别的背景下各种新角色单恋江蓝的故事,大家可以跳过不看 现在工作强度每天很高,要是能摸鱼的时候,就隔日更,太忙的时候就只能周更了,但写,在写,绝不会不写了,一定要把这本完结了再去写beta那本或者艳鬼那本感谢在2023-06-14 07:02:28~2023-10-09 01:04: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想做一朵闲云 4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奶酪与蛆虫 40瓶;西门粥粥 25瓶;苏沐橙圈外女友 22瓶;楚方 17瓶;232:-o 9瓶;开始的关于 8瓶;咔嚓、宋醒。 4瓶;。。。、六味地黄丸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ndg ◎“祝愿离港”◎ 江亭收集过一枚很小的邮票。 爱好这类事情对情绪起伏很平的人来说, 并不是必需品。只是为了绘画比赛找的参考素材。 那张邮票很小,小如蜂鸟,面值也不高, 在国外已经绝版了, 但绘着让人一眼惊艳的冰蓝色管风琴。 至今为止他在鉴赏课上注目最久的一幅画叫做《灵魂》,画中分割两境界,空间的后半部分占据了四分之三, 描绘着一个惊愕地站起的男人, 眼窝聚着光点, 手臂向前捕捉。弧度无力。似乎又像是推的动作。 色调黯淡无尘的男人, 光在画中看不出是什么性别, 据说画家的后记中提到是中性的beta。 前半部分是披下黑发的女人在冷风呼啸的窗前垂下手, 幽灵般庞大的手风琴夜空中隐现,奏响。画中液态黑雨一般的发丝, 与其说是披下,不如说是黑天鹅的羽毛柔滑自然地敛下。那管风琴是蓝珍珠的光泽。 女人被风吹起略微的裙摆, 使得她像雪塑的人鱼,站立楼房之间, 如同站立在木质的礁石之上。 这样的形象让这幅作品在时代中脱颖而出,留下一道荣耀的、宁静内敛的痕迹。 表达是一种最深切的渴望。身形瘦削、气质随意自在的讲师解析这幅颇有名气的作品时,在台上裹紧长开衫, 打了个春意的哈欠说道。江亭坐在底下, 气息均匀平和,在脑海里不经意地跟读了一遍,表达是种渴望……而刻意的匠气呢……是无可避免的讨好, 无可避免只能用另一种无可避免来躲灭。只要你渴望, 真的渴望, 就会失去讨好这个词的记忆学习。成为天才的、成熟的婴儿。 好像在念咒式的劝服,相当夸张的说法。 可是江亭能够明白。 他能够感受到,能够触摸到自己那种几近膨胀如大象脚掌的渴望,一想到那些东西,画中的元素。 他就想起一枚冰蓝色手风琴的邮票。 想起潮蓝的江水。 并不是因为胆怯才说不出的名字,只是那个人,好像心里念她的名字,都会真的打扰到她。所以江亭缄默,以静态的思绪绕过一圈,再想到女alpha。 获了一等奖的参赛作品主色彩冷暖交替,迷幻又静谧,构图脱胎于他最难以忘记的那副名作。评选很快,在寄来的回复中称赞了构图中管风琴筑成的柔软的蓝色的海,一粒雪白的人迷失其中。整个世界是一张斜贴的邮票,边缘小船的末梢,不过是手竖放时、闯入镜中的中指指腹一点。标题是《离港》。 …… 那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灵感。没有吉,也没有凶的预兆。 “难道你想让江蓝留下来吗?” 在家里和女alpha重新见面第一次,问了声好就像锯嘴葫芦一样的蒋鹭没有看向和自己对话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望着天台的天空,凝视着视野里的宝蓝色。 出门了。上楼。在他们家楼上的天台上站立,停住后蒋鹭对着江亭问。后背靠在天台楼梯下的墙上,一束天光泄露,照在alpha手指平静捏住的烟嘴上。 江亭闻言向他看去。 刚才他在女alpha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在门把手边,说出去好久不见几个字就沉默下来,似乎只能用笨嘴拙舌几个字来形容。 只是视线一步一步迟缓地位移到女alpha身上的蒋鹭当然知道,自己就像高温的铁汁注浇在身为alpha的躯壳里,在诧异的女alpha面前所能做的也只是勉力维持躁郁的腺体、慌痛的生理感应。 仅仅才不到十分钟。 蒋鹭能够数清楚,具体到了哪一秒。 重逢之间,他在江蓝视线内,被她所注视的时间。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退场。 那时候,蒋鹭气息很稳,只是很难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在门口略有一点仓促、不漏很多痕迹地对多年不见的女alpha点头,随即开口:“……我想抽根薄荷烟。”这一句完后的五秒钟,他伸进上衣口袋。万幸的。几年前戒烟时,旧外套里残存着一两根廉价烟。烟身柔软陈旧,纸面有点揉皱的纹理,但不要紧。没有和女alpha见面的很久时间里,他自虐式地往腺体里灌注麻痹的感知,血浆中的尼古丁带来清醒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