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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在alpha身上闭拢得很快,很痒,最柔软的部分逐渐被增生的纤维硬化。 集训结束后蒋鹭反复割开这地方,去嗅那一点柑橘香气,边嗅边轻轻地喘气,边嗅边流汗。 他想用发硬的缝隙去蹭她淡红的舌、没有表情的眉眼,还有一双冻奶油似的修长的手。 这些想法如实告诉alpha精神科医生时,他们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做着简要鉴定,记录的笔尖在纸上“刺啦”一声,眼中快速地闪过几丝情绪,大概对他这外称疯子alpha的事迹也有初步了解;病历中也有他们做的大量鉴定,还有少量的女alpha资料,蒋鹭在大学时期的几张与病情相关的照片。 那是尤为青涩的蒋鹭。 一个合格到出色的alpha,长相英俊得有几分邪气,眼瞳睫毛漆黑、姿态矜持高傲。 和现在暂居在出租屋的蒋鹭,似乎是一对长相相同的双胞兄弟。这会儿他靠坐在床边,捏着这份得之不易的完整病历记录,草草观看这一两年治疗经历中的部分,更是少有地惊觉自己不如以往。 他刚来s城时就隐约发觉自己瘦了些,身形和面部轮廓都增添许多锐意的锋利。 原本他在大学时就没有所谓受欢迎的概念,在alpha群体中是被警惕、与之竞争的对象,在beta、oga间,多数人对这种有着尖锐冰冷棱角的alpha敬而远之,跟不用说就算搭上些关系也极其容易被诟病高攀两个字。几年军区生活是在刀口舔血,称不上半点安逸,蒋鹭的肌肉骨骼锻炼地精瘦有力。这下就更没有人会对他产生半点靠近和接触的想法。 平常穿衣服修身还好,流畅野性的线条给他一种独特的美感。 但稍微宽松些就有些空。 这些天他买饭买水果很多,饮食规律,营养剂也买了一些,好歹养回来了大学时期年轻alpha面带气血的精神锐气。 要去见她,必须把自己收拾好。 免得太落拓。 蒋鹭来s城来得急,他几件常穿的衣服没带,身份证明也觉得不必。 所以他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时孑然一身。只是每天都一定会把自己清洗干净,一些旧伤口被洗得翻出红肉,蒋鹭疏于理会,就拿毛巾按干,等血珠流干了,alpha强悍的恢复能力也就预示着这伤快好了。这次蒋鹭冲完澡,发现身上已然好全,套上衣服,在浴室镜前关上了灯。 比之他住了二十几年的a城,这里的白天似乎更短些。 夜晚到来后,蒋鹭把病历本放在枕头边,面对着出租屋斑驳的白墙静静思考着。 今时不同往。 他一直追随的、隐晦渴望的、想要见面的女alpha有了伴侣。那是个oga,和他alpha的身份迥然不同。 蒋鹭比谁都知道的更晚。也更快地接受事实。 知道她结婚的消息后,蒋鹭曾在海兔岛的白色治疗室里拿到她和另一个oga的照片,低着头看照片,仔细地看她,她那张脸依旧像一块儿冰糕,纯粹的冷白,气质高孤,只是视线融化了些许,微微偏向另一边、另一个人那里;那姿态令人觉得可爱。 蒋鹭是知道的,蔺江蓝还没有忘记他,只是理所应当地、逐渐不在意他。 看完后他将照片倒扣着还回去,推回去的动作不轻不重,观察他反应的医师松了口气在病历本上留下积极的评价。过了不久蒋鹭就被认定为“正常”的alpha真正被放回了a城。 alpha和oga的结合会更有…意思些吗? 她会喜欢吗。 在这个畸形的、混乱有序的、各方面都有残缺却鲜有人发觉的的三种性别世界中,她也得到快乐了吗? 作者有话说: rpg游戏07 ◎“一个特殊的战利品。”◎ 药不能多吃, 会有成瘾性的。 但回忆却可以反复品尝。 蔺江蓝曾经对他很好。 当蒋鹭在集训的隔间浴室第一次病发,一声不吭,用袖珍刀割开一道鲜红皮肉绽开的口子, 沾着腥甜的血汁被她注意到时, 她知道左手边的浴室里是谁,也没有怪隔壁的alpha打扰她淋浴,只是仓促穿好衣服, 白衬衫贴在身上, 水汽未干地敲响关着蒋鹭的浴室门, 下意识以一个朋友的口吻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蒋鹭淡淡笑着解释完, 粉饰完, 听出不对劲的女alpha凝着眉眼看他, 沉默了一下。 每每有人对蔺江蓝撒谎,她就会用这种或轻或重的眼神注视对方, 不拆穿,只留一点让人坦诚的余地。 于是他邀请她抚摸这道伤口。 这道柔软、满是腥味的伤隙仿佛是一片刚分化出来的外部信息腺。如同oga后颈处的一样。 尽管是虚假的。 若是此刻女alpha咬下去, 洁白的牙被带着信息素的血浸一浸,也并不能“捕获”另一个alpha。蒋鹭在浴室门口向蔺江蓝道歉, 没什么抵抗地松了口,说是自己主动划开的伤口,这么做的动机想法不方便也不适合跟她说, 果然蔺江蓝没有再问, 她尊重他自持着暂时不想表露的部分。不过——她回答了一声嗯之后,凑上去,一只手越到蒋鹭脖颈后面, 抓住他衣领往前带, 轻轻地、满是安慰意味地抱了抱。 这让思绪混乱, 保留着表面冷静的蒋鹭上身一麻,所有骨头都过了一道细小的电流。 心里也重重一颤,他向她望去。 这时候抱也结束了。 虽说是抱,可接触面积极其有限。 仅有几根手指的指腹搭在蒋鹭背后。两个人胸口也只短暂地触碰,贴了一下。比手持一株微红的花苞的尖擦过去的动作还要轻。 只是碰了下肩、点到了手指,甚至作为一个拥抱都太过短暂和仓促。 充满了女alpha不习惯和人有稍微靠近、有半点亲密接触的情态。 好比蒋鹭曾在生理课上短暂思考过所谓生理标记的意义,放到他唯一能够联想的对象上——这举动最大的用处,只是去听女alpha的脉搏罢了。对他而言,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时,皮肉骨头的欢愉感都无足轻重,繁殖性的意义也接近于无,更重要的是与他接触到的湿润温暖之处,那一处的肌肉组织与血管,是正随着心跳清晰地颤动的。他能近乎着迷地感受这种由心脏传导出的节奏,他能以这种方式触摸到她的心脏。 这才是真正的意义所在。 那个一触即分的怀抱也有这样的意义,才令蒋鹭将其中一点一滴的细节都珍惜地刻入骨中。 一瞬间的骨酥肉浮。 灭顶的官能之悦也不外如是。 拥抱结束时蒋鹭身上微微发麻,在痴想,同时也冷静地想:蔺江蓝对他与所有人都不同。 她对他其实很好。 但蒋鹭得到的这一切,也只源于他的欺骗。 治疗的前期由蒋鹭的父亲负责,医生不过是辅助,他要将这个误入歧途的继承人掰正,自然格外手狠。 最初蒋鹭在疼痛刺激的逼压下,反复隐忍,失去意识之际也无法否认自己真实的感情;可中后期,他已经能在对医师、父母身前,神态坦然而平静地矫饰心中的想法:“我和她不是爱人,也不是朋友。”因为这是事实。爱人?朋友?……这些对蔺江蓝来说也许都不是最重要的。 这个世界不会有人能明白蒋鹭和蔺江蓝真正的关系是什么——他们是共犯。他们是同谋。 准确来说,蒋鹭是蔺江蓝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中一个特殊的战利品。 最初,蒋鹭还只是看着蔺江蓝。 未和蔺江蓝达成同盟时的蒋鹭,曾经是一个alpha,一个合格到出色的alpha。不论是alpha还是beta也好,oga也好,在他眼中实则差别不大。照蒋家的长辈评价,顶层alpha从古至今也不只出了蒋鹭一个,家世和头脑,奠定了alpha性格的基础,往往会使得与之相配的掌控欲水涨船高。 背景如此硬,蒋鹭却高傲得很平淡,很礼貌,表露出的野心权欲都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