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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轻拂过耳畔,压在我心头,却重逾千斤。
那个时候我不过四岁,却已经感觉到了这话的分量,忙不迭地点着头,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林姨挥了挥手,示意我不用再念了。
陈婶把我拉走回了她的房间,一关上门,立刻抱着我流起了眼泪:「傻孩子,我也不想这么说你,可你不能惹你林姨不高兴,知道吗?人跟人啊,生下来就是不一样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贱,没托生在你林姨肚子里吧……」
我从小就是被陈婶带大的。
五岁那年,陈婶辞职回老家带孙子,临走的时候我哭着求她带我走,她没带,只拖着行李箱在大雨里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那是林姨第一次抱我。
林姨身上特别香,怀抱特别暖和,长得又那么漂亮,符合了我对于「妈妈」这个词的所有想象,但我不能叫。
那是个禁咒,一旦开了口,我不知道潘多拉的魔盒里会放出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