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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婴点了点头,沉默地站起了身。
疼痛来得仓促,去得也十分迅速而莫名——一如之前的每一次那样。
舌尖舔过牙龈,血已经不再向外流了,只有未尽的余腥还在齿间。修剪短而整齐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容婴随手将一旁的长/枪插回兵器架上,又抽回自己的外衫披在肩头,低垂的眉眼淡淡的,却在心里反复地推演着其中的规律。
第一次是在还没有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在容家上院看到戚氏兄妹相斗的那一幕。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从未有过的莫名痛楚就短暂地夺走了他的意识。
那以后一直过了半个月,都没有再发生第二次……
第二次是在他已经跟着容玄渡出征以后。
大军一路向西北而行,过了阴川就是春风不度的荒蛮之地,上京渌水冲波、花开满园的时候,阴西却还在下着雪。
白石山的山坳里有成片的梅林。关外出身的军士在夜里抱着陶埙,吹着呜咽而悠长的《梅花落》。月色落在漫山的白色山石和白色雪地映照之间,一片漠漠无垠的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