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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看他神采奕奕,虽然嘴硬,但也不像强撑,应当确实没大问题,而旁边莫知抬手,给月鸣扎了一针。 月鸣又哇的吐出口血来。 莫知:“跟初夏待久了,学了几招好使的医术,不谢。” 月鸣这口淤血吐得不太能说得出话,但那愤愤的眼神分明在控诉:你扎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萧墨无奈摇摇头:“该清理的人都清了吗?” 决定转移焚修开始,人修这边就预估了一个名单,目的是引名单上的人现身,今日来了这么多大乘期,必然有人榜上有名。 月鸣开不了口,君不书道:“跟预计差不多,但对我们灵霄宗而言,还有个仇家一直没现身。” 萧墨了然:“苏白沫。” 君不书点点头:“嗯。” 月鸣终于缓过来,能再说话了,他揩过唇角的血:“错过今日,很难再有这么多大乘聚集起来一起攻击人修,他如果还想打焚修的主意,多半只能在焚修关进曜日宗之后找机会了。” “我们人修已经放出话,等焚修到达曜日宗后,不日便会被处死,若苏白沫这都不来,那么天魔血对他确实没吸引力。” 消息是两日前放的,所以今日才会招来余孽凶狠的反扑。 君不书叹气:“这次他要是不来,也不知道我们灵霄宗的宝物什么时候能拿回来。” 萧墨好奇:“你不能算他在哪儿?” 君不书摇摇头:“他命格过于奇异,我用灵霄宗内他留下的东西试过,看不清。” 月鸣拍拍他的肩:“迟早能拿回来。” 来接替他们的人很快到了,换了班,他们直接乘坐飞舟,大幅缩短了路途要耗费的时间,抵达曜日宗。 他们一行人打了此番最凶险的架,可算能好好养伤,在安全的地方休息了,曜日宗给众人安排住处也很尽心。 渡厄宗三人的住处安排得很近,在给莫知安顿好屋子后,萧墨对曜日宗的领路弟子道:“我跟他只要一间房就好。” 弟子发现萧墨刚来后就在打量附近,这周围屋舍确实少,但房间布置和风景都是一等一的,用于招待贵客,他们怎么可能怠慢渡厄宗的人呢? 弟子生怕萧墨误会由于最近来的人太多他们曜日宗拿不出足够的房间,忙道:“道友,我们屋舍充足,你大可放心。”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墨笑笑,“我跟他是道侣,一间就够了。” 弟子恍然大悟,替他俩推开门:“原来如此,那二位请。” 他想了想,周全又贴心地补充:“屋舍内卧榻都很宽敞,道友放心。” ……咳,倒也不必专门划此重点,您不说,还没关心这点呢。 曜日宗用来招待贵客的房间自然不会差, 桌上摆着上好的器具,光洁如镜, 屏风上绘着山水,窗棂雕花精致,同样雕琢精致的还有屋中的……床。 如曜日宗弟子所说,果然很宽敞,五六个人在上面打滚都肯定不成问题,就因为他多提了一句,以至于两人视线落上去时, 难免比扫视其他地方停留得更久。 萧墨和楚惊澜不约而同一顿,而后两人微微转过脸,目光碰到一块儿。 只是轻轻一碰, 目光却如有形般交织,萧墨莫名轻笑出声, 楚惊澜眸子也化开了雪,晴方正好。 两人逐渐靠近, 没了目光,但碰上了对方的唇。 在外亲吻,是为了彰显关系,给楚惊澜安心,亲得大方利索, 并不深入,而只剩两人的时候,吻就变得缠绵悱恻起来, 气息暖融融交织, 浅啄深尝, 攻城略地。 直到把对方染上自己的温度, 才肯罢休。 楚惊澜将萧墨吻倒在榻间,萧墨眼角绯红,眸光潋滟,楚惊澜吻过他眼角,拉过被褥,将萧墨裹好。 萧墨扒下点儿被子,把下巴露出来,抬眸看向楚惊澜。 “你累了,”楚惊澜抚摸过他脸颊,“睡吧。” 使用神识上的术法,最消耗精神力,这种时候,适当的睡眠或许比入定修行更有效。 萧墨捏了捏他的手:“嗯,那我睡会儿。” 他确实又累又困,楚惊澜任由他捏着手,不一会儿,萧墨便睡熟了,呼吸平稳。 楚惊澜搭着萧墨的手指,半晌没舍得松开,好一会儿后,才轻轻放开手,不过又操控着金链拉长,另一端绕在了自己手腕上。 他俩结了红鸾印,彼此的法器都能共享,待金链圈在自己手腕上后,楚惊澜这才去床铺对面的矮榻上打坐,正好可以完成今日神识上的修炼。 萧墨睡得轻松又舒服,但在短暂的酣睡无梦后,他眼前出现了画面,正是楚惊澜识海里的情形。 梦? 但又不太像。 萧墨从边缘处慢慢抬步朝湖边走,而几步路的时间,让他明白了这的确不是梦,而是在睡眠中,自己一缕神识无意识来到了楚惊澜的识海。 萧墨走到水潭边,惊喜地发现比起自己上次到来,死寂一片的地方有了新的变化。 那朵半焦的红莲舒展了一点新鲜柔软的花瓣,一点点蔓过焦枯的部分,大有要完全复苏的意思,还不止,萧墨朝潭边望去,那成片枯萎低垂的幽夜昙中,有一朵微微昂起了头,在漆黑的末端边缘,出现了一点银蓝的色泽。 因为枯黑之中只有这一点色彩,所以格外显眼。 萧墨欣喜地走到那朵幽夜昙旁边,蹲下来仔细观摩,虽然很浅,但的确是有了生机,不再全然死气沉沉。 说明楚惊澜神识确实是在好转,并且速度还不错。 楚惊澜自己以往的修行,只能压制,并不算治疗,神识的修复,只要用对方法,并且起效,那么就能事半功倍一日千里,以很快的速度恢复好。 萧墨扬起嘴角,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去碰了碰那朵幽夜昙。 他满心柔软,然而就在他碰到幽夜昙的瞬间,萧墨眼前忽的一花,顷刻间他便从枯萎的花丛脱离,来到了个陌生地方。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萧墨心里一惊,立刻警惕,浑身戒备,然而等他四下瞧过,萧墨却又愣住了。 ——这里不是什么陌生地方,分明是下界楚家。 楚家宅邸的门匾高悬,很长一段时间,这座大门常在噩梦中出现,如不可逾越的庞然大物,又像巨兽的深渊之口,是两人无法逾越的障碍。 但是两人必须推倒的仇敌。 奇异的是,如今再看,却并不觉得楚家大门有多高大。 怎么会在楚家? 萧墨正思忖着,却听到楚家内吵闹不休,一群人从里面冲了出来,萧墨躲闪不及,心惊不妙,要撞上了! 但下一刻,并没有人被撞开,那些人穿过了萧墨的身体,也没有任何人将视线聚焦到他身上。 萧墨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试探着朝旁边的人伸手,结果什么也没抓住。 很像他身为心魔灵体的时候,外人看不见摸不着。 跑出来的人都身着侍从衣服,是楚家仆从,他们面色惊慌,明显是在逃命,这不是萧墨记忆中发生过的事,萧墨看着他们神色,想到什么,微微睁大了眼。 楚家家大业大,仆从自然不少,往外逃的人有很多,萧墨逆着人群往里走,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很快,他碰上了个与其余仆从不同,穿着锦衣华服拼命往外跑的人。 那张脸对他来说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此人面部表情过于扭曲,已经改变了五官走向,谁看了都得一愣;熟悉是因为他是楚惊澜的仇人之一,楚家少主,楚郁生。 楚惊澜的仇人,萧墨深刻记得他们的脸。 楚郁生带着小厮,眼看就要跨出大门,他瞪圆的眼珠子露出喜色,但下一刻,剑气从他背后穿胸而过,楚郁生和他两个护卫同时倒地,尸体依然往前扑,摔出了楚家大门。 街道上惊叫声此起彼伏,路人都远远躲开了,没人敢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