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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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陈跖，左看看右看看，他哥不说话，他有话说：“这地方是公用的，又人来人往的，咱们有必要花这功夫吗？说不定你前脚搞好了后脚就被人占去了……” 杨丽云瞪着他，陈跖不敢说了。 ……行吧，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听就是了，他也没意见。 看了地方，几个人就拐道回去了。时间还早，他们越快准备好就能越快开始他们的生意。 回到出租房里，朱立娟等人继续昨天没完成的事情，也就是剩下厨房和他们带来的食材还没收拾了。 朱立娟进房里把明天要卖的食材按数拿出来，又用盆打了井水抬到厨房窗台外，把干河粉放进去浸泡。 干炒牛河用的河粉，原本最佳的是用新鲜河粉。但他们这会不具备现做的条件，就先用干河粉凑合了。 干河粉最好是浸泡软，然后再下开水里煮熟捞出来晾干，用这样的河粉炒出来的炒粉软弹香滑，口感也很不错。 泡了河粉后，朱立娟又浸泡了新米。和炒河粉一样，炒饭最好也是用隔夜饭。浸泡好的生米下锅煮熟过一夜后变硬，做炒饭的时候才可以做到粒粒分明，不会黏糊糊的。 杨丽云则是收拾厨房，厨房不大，三两下子就收拾了。 剩下的活计里，他们还需要准备做炒粉炒饭的配菜，青菜香葱和鸡蛋。 陈荀和陈跖刚刚出门就是为了这几样东西的，不过兄弟两这会子回来手里只拿了鸡蛋，别的都没有带回来。 “还有葱和青菜呢？不会忘记了吧？”朱立娟不可置信两人就带了这么点鸡蛋回来。 杨丽云看向丈夫，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可能忘记。”陈跖连连摆手“我和哥打听了，菜场里的菜价不实惠，听说城外村子里也有卖的，那里的便宜些，我们正要骑了车过去呢。” 陈荀也点点头，把鸡蛋递给朱立娟，然后和陈跖把自行车抬出院门，脚一蹬就骑远了。 朱立娟和杨丽云又把胡萝卜拿出来清洗，准备待会儿切成丝。 胡萝卜家里种的不多，她们还向村里又换了点凑了三百斤。这带泥的胡萝卜很耐放，只要不是南风天，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坏的。 朱立娟和杨丽云把明天要用的胡萝卜都切好了，暂时没事做了，就坐在院子里等陈荀他们回来。 约莫两个小时后，陈荀和陈跖回来了。自行车上挂的满满当当的都是菜。 “这买的也太多了吧，明天用不完啊。” “买的多价钱更便宜，也就看着多，实际也才四五天的量，放几天坏不了。”陈荀是真心觉得不多，一副生意已经红红火火的自信模样。 “……”说男人大方吧，又为了几分几毛钱大老远去买菜还讨价还价。说他们抠吧，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的量，也不怕坏了亏本钱。 朱立娟觉得男人这操作挺骚的，不过买都买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几个人当下又借着天色把青菜和葱摘好洗了，青菜放篮子里晾着，葱切成末用碗装好。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也该睡觉了。 朱立娟在睡前反复检查了几遍明天要用的东西，才放下一口气。先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想到。 次日清晨四点多，几个人都起床开始干活了。 朱立娟烧火，杨丽云掌厨，她俩要把今天试卖的食物都做好。 因为是第一天开始，也不知道行情好不好，几个人昨天就决定炒饭、炒饭各做两桶，另外加上青菜鸡蛋汤一桶。 这青菜鸡蛋汤是临时决定加上的，因为昨天陈荀和和陈跖青菜买多了，家里两个女人不放心青菜放那么久。 陈荀和陈跖两个则是趁着她们做吃食的时候，带上扫帚、铲子之类的，骑上自行车赶去摊位点，他们需要把场地给收拾一下。 陈荀两个人到了空地的时候，差点没被熏死。昨天没风，不走近味道还不浓郁，勉强可以忍受。现在有风拂过，这味道就霸道的四处乱串，像在占领地盘似的。 陈荀和陈跖憋着气尽量少换气，话也不多说就开干，这鬼地方得多亏他们今天来收拾，不来白天根本没法用的。 两人先拿铲子把垃圾堆到一起，又把被油垢污染的土地刮掉一层土，然后把堆成小山一样的垃圾装到竹筐里，运到电子厂后门的垃圾场里。 就这样来回了几趟，陈荀才把这活干完。 在这期间，陈跖则负责到不远处的空地上铲些“干净”的泥土，用来覆盖到原来的位置上，这么一整，现在摊位这块位置起码看起来就变得干净清爽了。 没了臭气熏天的垃圾，现在这空地的味道消散了很多，即便留下了一点，也被新的泥土压住了。 陈荀两个人干的一身汗淋淋的，那臭味记仇，临走前还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印记。 两个人觉得差不多了，再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太阳差不多要升起了，又急匆匆地骑上车赶回家。 陈荀和陈跖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快六点了。回来两个人就扎堆儿争先恐后地抢洗澡房洗澡，他俩都受不了身上这味。 陈荀仗着是哥哥，强势的拔得了头筹，得意洋洋地就要进厨房提水，又被朱立娟堵在门口了。 厨房太小，朱立娟两个人已经挤得转不过身了，要是加上陈荀，感觉呼吸都困难。何况做餐饮要格外注意卫生，陈荀一身脏兮兮地进厨房不好。 于是朱立娟让陈荀在门口等着，她帮丈夫舀好洗澡水，递给他让他去洗澡。 现在她们都差不多准备好了，只剩下一点收尾工作，等到陈荀两个人洗了澡就能出门。 陈荀在洗澡房里，用皂角反复搓洗了好几遍，觉得闻不到味了才冲洗干净出来了。他一出来，早就在门外等急了的陈跖马上接力进去了。 等到两兄弟都收拾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得早点出发，占个好位置。 陈荀确认木板车上的东西都齐了，推着木板车出了门，朱立娟在他后面锁门。 几个人跟着木板车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到了摊位点，空地上昨天见到的那几个摊贩还没来，陈荀顺势选了一个相对靠路的的位置停下了。 这个位置临路，面向前方的厂子，地也还算平整。 他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卡住木板车的轮子，防止木板车滑行移位。然后几个人就把凳子拿下来坐下，等着工人出来了。 接下来等生意开张的时间里，原先的几个摊贩也陆陆续续地到了。 其中一个是卖包子馒头的摊子，摊贩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两夫妻。 两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占了，那男人脸色难看，当场就想发作，被女人赶忙拦住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一会儿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看面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过陈荀和陈跖两个人都老神在在的，不当回事儿。 朱立娟和杨丽云初时还有点不安，怕惹上麻烦，看男人这淡定样，再看不远处躲躲闪闪的打量，也安下心了，看样子对方是看他们人多势众，有所顾忌的。 老唐夫妻俩的确有点怕事，老唐刚刚脑子一热就上头想上前理论，这会儿妻子拦下他还有点庆幸。陈荀他们两个大男人人高马大的，看着就不好惹，他可打不过他们。 所以老唐夫妻俩决定先忍下这口气看看情况，毕竟生意嘛，也不是人人都能做起来的，不是人往这一杵着钱就能哗哗来的。 老唐和其他几个摊贩眉来眼去的，现在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今天一来，原先又脏又臭的空地突然变了个样，看起来舒服了不少，一看就知道是新来的做的，他们也跟着受益了。 之前几个摊贩谁都不想主动收拾，毕竟如果只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人那儿不收拾又能有什么用，可是帮了别人自己又吃亏了，别人赚的钱也不会分给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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