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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子是饿得不行了,得赶紧去兄弟家蹭个饭吃,不然晚了连汤汤水水的剩饭剩菜也没得吃。 胡海一家人下车的时候,站在客厅倚着窗台往下看的陈跖已经看到人了,连忙叫上陈荀,两个人一起下楼迎接。 双方没寒暄两句,陈荀陈跖帮着把行李拿上楼先放到二楼胡海租的屋子里,然后一行人又折转走往七楼。 胡父胡母还有姚秀枝,从进了楼就有些拘谨,眼睛也不敢四处瞟,只觉得这楼是又高又大。 之前胡海说他的两个合伙人在村里的自建房有多好,他们光耳朵听了也想象不出来有多好,觉得房子嘛,来来回回不就长得差不多。如今是见识到了,乖乖,这是他们迄今为止见过的房子最多的人家了吧,楼上楼下有那么多房间,这样一栋楼建下来得多少钱啊。 只有三岁的佑佑被爸爸抱在怀里天真不明就里,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这地方他没来过,看哪都新鲜。 到了七楼,大门敞开着没锁,朱立娟和父母,杨丽云和父母,还有一个被妈妈抱在身前直伸脑袋往外看的悦悦,一大伙人站在门口,一看到陈荀陈跖把人接上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灿烂了,双方你来我往地在大门口互相问好。 “瞧这记性,咱们也别光站在门口了,快进屋里坐。”朱母拉着胡母直接进屋,在餐桌前坐下了。 其他人也跟在后面陆陆续续进来。 在场除了胡父,就属朱父年纪最大,不过胡父是客人,所以朱父当仁不让担起了主家待客的领头羊,招呼大家上座,又欲让胡父坐主座,不过胡父自然是不肯,因此两人一番推辞后还是朱父坐在了首席。 朱父也干脆,这个点大家都等着吃饭,自然是先填肚子再寒暄了,所以他直奔主题:“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甭管是大人小孩,想必也都饿了吧,那大家直接动筷子开吃,我们也不搞那些虚的了。” 胡父看着满满一桌的菜,既为一家人受到这么热情的款待高兴,也感到难为情:“你们也太客气了,这菜色丰富到我不知道怎么下嘴。” 朱父:“大家都是自己人,谈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再说了你们远道而来,今天我们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一番才是。来,老大哥,咱们先吃菜。” 朱母紧跟着拿起公筷给胡母和姚秀枝及孩子夹菜:“来,尝尝这蒜蓉蒸虾,是丽云妈妈的手艺,她的厨艺是出了名的好啊。而且内地一般也看不到这么大又新鲜的海虾,我一早就去买的,刚刚上岸的活虾。” 胡母看着碗里的大虾:“我们那确实没有,前年海子带了一些这边的海货回家,都是晒干了的干货。有些我是头一次见到,吃都不知道怎么吃,腥味还重,后面就不让他带了,省的废钱。” 杨母乐道:“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大姐你有福了。我们这边是吃惯了这些海货的,新鲜又营养,以后你有不会的我们教你,吃多了就习惯了。” “那感情好啊。”胡母初来乍到,在这边没有认识的人家,眼下朱母和杨母递来了橄榄枝挺高兴的。 刚刚下车那会子她听到周围的人聊天说话完全听不懂,想到自己和老伴儿媳妇都语言不通,以后出门都困难,一时有些忧愁。 眼下能有同龄人交好,还是儿子朋友的亲人,这关系够亲近了,一时间觉得来到异地他乡生活的不适应也少了许多。 胡海也夹了几只虾,剥了虾壳分别放到了爸妈媳妇和儿子的碗里。这虾壳剥起来是有技巧的,家人之前没吃过估计也不怎么会剥壳,所幸自己动手帮忙了。 这顿饭大人们边吃边聊,佑佑饿坏了,眼下捧着饭碗埋头苦吃,胡海时不时给他夹菜。 桌上还有酒,不过考虑到女人孩子都不喝,加上男人也不好酒,而且下午几个人该干活的干活,要休息收拾行李的还得收拾行李,所以准备的是度数低的米酒,意思到了就行了。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足足用了两个小时。小孩子佑佑因为心无旁骛,反而吃得比大人快,吃完了就犯困,胡海见了把孩子抱回他和媳妇的床上去睡了。 家里有两个房间,一个给父母住,另一个就是他现在住的房间,日后孩子跟着他和媳妇睡一个房间,所以眼下佑佑理所当然睡到了这里。 而这顿饭结束后,大家也没多聊,想到胡家人一路舟车劳顿,没能好好休息,所以吃完午饭几家人就互相告了别各自回家午休,毕竟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聚在一起唠嗑。 胡海的家人在上溪村住了一段时间, 逐渐适应这边的生活环境和人际交往了,期间认识了一些朋友,慢慢地也能用粤语说几句日常的话了。 不过佑佑这个三岁小孩比大人的学习能力强多了, 天天听着大人叽里哇啦地说话, 如今他会说的粤语比爷爷奶奶和妈妈都多。 而在这期间, 村里家家户户的田里的晚稻也挂上了金黄色, 谷粒变得饱满,稻穗在不知不觉间弯了腰,正式进入了成熟期。 有田叔家里,自从出了上回有田叔累晕在田里的事情之后, 地里的农活大有哥也已经强势地不让两老沾手了,非得让爸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养好身子不可,更别提割稻子这个重活了了。 不过大有哥自己和媳妇也没时间,所以特意雇了好几个青年壮汉帮忙割晚稻, 一行人一连割了三四天,才把有田叔家里的稻子割完。 割完稻子还没完,紧接着还要抓紧把谷粒脱下来和秸秆分开,然后还要晒谷子。秸秆是归了有田叔家,至于新鲜脱下来还带有水分的谷粒, 大有哥则是第一时间把租了田地的几户人家份数给分了,留下自家的。 朱立娟家也分了两百多斤谷子,湿气重的谷子很有分量, 陈荀当天分了三趟才用扁担一口气挑上了顶楼露台,准备在那晒谷子。 他们家楼下人来人往, 原先的老屋和前院已经搭了支架正在盖楼, 老屋和新房之间的空地则是堆了一些砖块沙石,还有租户在楼下搭了晾衣杆晒衣服被子, 以及简陋的车棚用来停放自行车。 几乎没有租户会爬到顶楼露台去晒衣服被子,一来爬那么高的楼层累得慌,二来露台基本是房东自用的私人空间。 虽然朱立娟他们没特意说不能用,但大家还是自觉地避开了,反正楼下那么大的地盘够用了,也不差露台这些空间,况且晒在一楼也方便,他们下班回来的时候顺手就能把衣物收回家。 这几天天气特别热,朱立娟他们从大有哥那儿分来的谷子在顶楼露台暴晒了三天,已经差不多把水分蒸发掉了,不过朱立娟还是打算多晒几天,晒得越干越好,这样保存起来才不容易霉烂。 朱立娟的想法挺好的,谁知道这回老天爷不给面子了。在第五天的时候,一大早朱父赶着日头把谷子在露台用耙子摊平才没多久,不多时正在屋子里看电视的朱立娟三人就听到稀里哗啦的雨声。 朱立娟初时还愣着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好好地就下雨了呢。 与此同时朱母暗道一声“坏了”,和同样反应迅速的朱父身姿矫健地跑上了楼,两人急急忙忙地就要收谷子。 朱立娟大着肚子行动不便,心里也着急,本来都晒干了的谷子,眼看着就要收进仓房里了,结果却经历这一遭,可别发霉了才好。 一时间又懊悔,要不是想着多晒些日子也不至于现在淋了雨,谁知道天气预报都没说,这天就突然下起了雨,明明这会子外面还有太阳在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