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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莉笑道:“我是真的一直不知道。因为二婶总是最反对发生关係。”
楚娣疲乏的摇头笑嘆道:“那时候为了简炜打胎——喝!”因为在英国人生地不熟,打胎的医生更难找?“我那时候什麼都不懂。那时候想著,要是真不能离婚,真没办法的话,就跟我结婚,作掩蔽。我也答应了。”略顿了顿,又道:“二婶刚来那时候我十五岁,是真像爱上了她一样。”
她没说爱简炜,但是当然也爱上了他。九莉骇异得话听在耳朵里都觉得迷离惝恍。但是这种三个人的事,是他们自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虽然悲剧性,她也不觉得有什麼不对,因笑道:“后来怎麼没实行?”
“后来不是北伐了吗?北洋政府的时候不能离婚的。”
怪不得简炜送她的照片上题的字是这样歉疚的口吻:“赠我永远视为吾妹的楚娣。”相片上是敏感的长长的脸,椭圆形大黑眼睛,浓眉,花尖,一副顾影翩翩的样子。
游湖泊区当然是三个人一同去的。蕊秋的诗上说“想篱上玫瑰依旧娇红似昔。”北国凉爽的夏天,红玫瑰开著,威治威斯等几个“湖上诗人”的旧游之地,新出了留学生杀妻案。也许从此楚娣总有种恐怖,不知道人家是否看中了她这笔妻财,所以更依恋这温暖的小集团,甘心与她嫂嫂分一个男人,一明一暗。
楚娣又笑道:“还有马寿。还有诚大姪姪。二婶这些事多了!”
“我不记得诚大姪姪。”
“怎麼会不记得呢?”楚娣有点焦躁起来,彷彿她的可信性受影响了。“诚大姪姪。他有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