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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的会客室，蓝光亮莹莹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B091和S036的投影体分别坐在两把巨大的椅子上，两个投影体都是人类的形状。S036没有腿，宽大的衣服下，几条章鱼腕足似的触手摆动着。
B091穿着一身冰冷的骑士盔甲，金属面罩盖住了原本属于眼睛的部分。
A087没有获得旁听允许，它的数据触角——或者说数据探头，悄悄地进入了这间会客室，像偷听大人谈话的孩子那样，扒着门缝，用一只好奇的眼睛窥视着不能说的秘密。
坐在B091和S036对面的人，是“代号禁用区”的游戏制作人苏汤。他头发梳得整齐，一丝不乱，一身休闲的黑西装，红领带上织着银黑色的曼陀罗花纹。
比起虚拟的B091和S036，苏汤更像一个完整的人类。两个AI坐在会客室中间宽阔的方桌对面，苏汤则坐在靠近门的位置。
S036打了一个响指，一个个圆珍珠一样的气泡逐渐从黑暗中升起，浮出桌面。它们光洁明亮，像是什么生物的卵一样，每一个都有手掌大小。
抓住一颗气泡，捏在手中，它会像气球一样被手掌抓得鼓起来，填满指缝。隔着微微透明的、藕肉色的薄膜，一道道靛青、碧蓝的光点，仿佛翻飞的萤火虫一样在其中鼓动着。
上升的气泡，像是三维坐标系中运动的小点一样，找到了固定的位置之后，气泡与气泡的相对位置就不再变动了。气泡与气泡之间长出一条细细的、管道一样的丝，将所有的气泡联结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模型。这个模型像心脏一样，有节律地鼓动着，只是速度很缓慢，而且力度十分轻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