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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正午,热烈的阳光从残破不堪的直棂窗探进来,被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的光斑,映在寺庙的地面上。
无数颗粒在阳光照射下跳起舞来,毫无章法。
一根针被蜡烛烤得炙热,一只手往针眼上穿线,穿好之后,针线被喷上了烈酒。
池榆拿着针线的手颤抖着,她摸着那具皮囊,从未想到有一个人的生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一个与她朝夕相处的生命。
“别抖了,别抖了。”她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针尖缓缓刺到皮肉上,从皮肉的另一边穿过来,连接两块分裂的皮,针在不停地闪烁,如此往复,一针又一针。
这时的池榆处于放空的状态,晏泽宁的脑袋不见了,腿不见了,寺庙不见了,除了那截皮囊,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连池榆自己也不见了。
一个重复机械的动作,靠着上一针的经验豪不犹豫地进行下一针穿刺。
这跟穿鞋带又有什么两样呢。
对的,这只是穿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