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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这样的念头一起,忍冬便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如蚁噬心,漫出细密的酸涩疼痛来。
他眸色深沉,融入了垂垂夜幕之中。
若是师尊真的需要那么一个人侍奉枕侧,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如果那个人是自己,师尊便再也没有丢下他的缘故,他会抱自己,会亲自己,会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做一切亲密的事。
忍冬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情绪变动不对,可又找不出这其中逻辑的漏洞来,心中的煎熬似有实质,竟真的化为疼痛压上心头。
忍冬死死地揪住心口处的布料,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残余的蛊毒居然在此刻卷土重来,轻而易举地侵袭着他的五脏六腑,像是在惩罚他对自己的师尊有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
叛逆心思一起,便再无收回的趋势,一切白日里的烦躁在此刻都有了宣泄之口,他的不适,他的焦躁,他的起坐难安全是因为——
少年不知愁滋味,偏害相思,不知相思来处,行也相思,坐也相思。
强忍着混沌的大脑和刺痛的心脏,忍冬在失去清醒之前推开了裴朔雪的房门。
没一炷香的时间,房中一片狼藉,忍冬翻乱了他亲手整理的衣柜,疯了一般将裴朔雪的衣物铺满了整张床,而后意识混沌地钻了进去,直至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沾染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松木香味,才停止了动作,安静地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