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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朔雪愣怔的一瞬，赵珩从弯腰的姿势退开，站直了身子，似是怕裴朔雪没听见一般，他扭过头咬牙道：“我恨不得……”
恨不得什么？恨不得杀了自己？
裴朔雪没去追问他隐入沉默的后半句话，他提醒自己要注意如今的身份，而后很快调整好情绪，恢复了一个书生对皇族理应的尊敬，道：“殿下会得偿所愿的。”
赵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在裴朔雪还没来得及捕捉到他眼中的情绪时很快移开了目光，丢下药酒，转身往门口走去：“无需还了。夜深，本王就不再叨扰。”
裴朔雪扭伤了脚却执意要送他到门口，赵珩低头瞧了一眼他肿得像馒头一般的脚踝，眸中略过一丝沉色，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挡住了门，没让裴朔雪再往外走一步。
出了门，说要宿在外处的岑析就在院中站着，等到赵珩出来的时候，朝他一伸手，道：“殿下，我喂了半日蚊子了，人家也想要荷包里的驱蚊香。”
赵珩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偷听我们说话？”
“别说这么难听嘛。”岑析嘻嘻一笑：“你为了得到主持科举的名额时可是答应了爷爷的，凡事都要给我过目。我倒不知道，殿下在蜀州还有这么一位故交，只是这位故交好似对殿下无甚热络的样子。”
“曾经学堂中见过几次，确实是个贤才，岑老将军不是想要我多结识结识人吗？我也是遂了他的愿。”赵珩问道：“和他住在一处，也是老将军特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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