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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754年乾隆十八年,澳门码头上,21岁的高类思和20岁的杨德望登上法国印度公司的大帆船驶向浩瀚的大洋。此行是受北京耶稣会派遣,前往法国留学,同行者中亦有一陈姓者,名字不详。高类思与杨德望均出生于北京,父母都是基督教徒,两人都在北京的教会学校读书。此番能赴法深造,对二人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机遇,而从教会到父母也都对这两位年轻学子寄予了殷切的期望。
抵达法国后,高类思与杨德望顺利进入位于拉夫雷斯的皇家学院,学习法文、拉丁文,并研修神学、逻辑学等学科。在该学院毕业后,二人来到巴黎,请求到修道院做修士,但法国耶稣会会长参酌在华耶稣会教士之意见,也考虑到中国的实际国情,未予批准,而是安排二人在耶稣会继续学习。后来法国耶稣会突然解散,高类思、杨德望的去留顿时成了问题。所幸在布罗开维尔、克拉和圣?弗罗伦汀伯爵等知名人士的大力帮助下,法国政府为二人提供了750利耳的年金,使他们得以继续在巴黎从事研究工作。考虑到利玛窦等人当年在中国是凭借科学技术打入到士大夫圈子中,这二人申请进入法国科学院学习并顺利通过,此后数年此二人一边学习神学一边跟随拉格朗日、拉瓦锡等人学习数学、物理、化学及天文学等知识。前年高类思、杨德望学业结束,决意归国服务,拟乘坐法国印度公司的海船,逐申请于当时兼管该公司的柏坦宰相。柏坦为爱惜人才及深入沟通中法两国文化、学术、工艺之交流,奏请法王路易十五将二人留学期限再延长一年。路易十五欣然准奏,并给予二人以丰厚的赏赐,其中包括体现了法国美术、工艺及新式科学利器水准的诸多物品,如望远镜,显微镜、手携印刷机、精密器械,以及精美的装饰玻璃、珐琅制品、金表等。
高类思、杨德望自然欣喜异常,在这延长的一年中,他们不辞幸苦,为研究中法两国工艺美术的异同及法国科学仪器的制作,从里昂到多非内,参观了众多的工场、作坊,且跟从名教授布吕松与凯德研究物理学、化学、博物学,并学习西洋机械制造与铜版雕刻术,以备归国后使用。
听完赵半山的话陈家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我还以为庚子赔款后的留美幼童是中国的第一批留学生呢,没想到一百多年前就有人远渡重洋求学去了啊!这二人才是货真价实的第一批留学生啊!谁特么的说中国人没有进取精神来着,十八世纪就有人不远万里去追求科学了;若不是鞑子入关,有利玛窦、汤若望等人带来西洋科技,有徐光启、孙元化等开明士大夫推广宣传,想必百年前就会有人随传教士远赴欧洲了吧?那时候启蒙运动刚刚开启,牛顿尚未总结出三大定理,微积分还藏在他和莱布尼茨的脑袋里,当中国人从欧洲学成归来,两种文明的撞击必将碰撞出灿烂的火花;中国人从来都是聪明勤奋,建国后五十多年就追上了西方好几个世纪的科技积累,若是此时接触到西方科技,那么在十八世纪追上并赶超西方未必就是奢望。可惜野蛮愚昧的通古斯野人毁了这一切,徐光启、孙元化辛辛苦苦翻译来的书籍被鞑子酋长付之一炬并下令禁毁,中国人追赶西方的脚步刚刚迈出就戛然而止,造成的后果就是一次次的炮火侵略,一份份的不平等合约,直到英国人炮轰虎门百年后,中国人才重新站了起来。
这两个人一定要用好!“快请他二人过来,不不不,我亲自去拜访!”,陈家洛兴奋地道。
备注:其实这俩人也不是第一批留学生,公元1650年顺治七年,广东香山澳澳门24岁的郑玛诺,随同耶稣会教士意大利人卫匡国乘船前往意大利,后入罗马公学修习“格物穷理探究之学”,即物理、化学、生物等自然科学。郑玛诺才是第一个旅欧留学生。这俩人其实1764年才回国,我把时间提前了,那时候拉格朗日和拉瓦锡才二十来岁,学术上尚未有那么高的成就,不过谁叫俺是文科生不知道这时候法国有哪些牛人捏,谁知道提供给俺俺修改。这俩人就是陈家洛种田的科技挂了,感谢书友悼武华夏提供的资料。
感谢日下部麻吕和冠希陈打赏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