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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用再走路了。”阿波罗自豪地说道。乔治心中的反感立即一扫而光。
他感激的和阿波罗一同跳进那辆闪亮蓝色的车子,只听一声“驾”,马儿就踏着云彩飞上了半空。
安德烈坐在小阁楼里,永无休止的啃着他的香肠。他动着脑筋: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与弟弟妹妹联系上吗?电话,不行,他们又没有电话,更何况不知道人家的电话号码。嘿,卫星怎么样?反正他有足够的钱。不过,有点儿不值得吧?要不,他先单枪匹马去找父亲?这样节省时间啦。他犹豫不决。最终,他还是决定,先一个人去找父亲得了。等着他们,鬼知道他们啥时候来。于是,他跳下阁楼,收拾好行李,走到琳达面前,伸出手:“老板娘,退房!”
琳达又惊又怒:“谁是老板娘啊?人家有那么老吗?退房?哼,你是想退钱吧?没门!”
安德烈瞪着她。倒不是他稀罕这几个钱,只是他想考验一下这个女孩,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贪财。既然如此,那他就非要这袋子银子不可。于是,他又耍起了老把戏,假装不经意的玩弄着腰间的手枪和匕首。琳达一见,十分恐惧,只好乖乖的把那袋银子交还给了安德烈。安德烈在这里住了两天。他掂量了一下那袋银子,一丝冷笑爬上了嘴角。没等琳达反应过来,他就抢先一步抓起秤,把银子放在了上面。六两银子变成了三两。安德烈恶狠狠的瞪着琳达,他已经对她爱意全无:“把我的银子还给我,快!你只应得到十分之一两银子。”
琳达瞪了他一会儿,可是因为他腰间还别着匕首,她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拖着脚步把银子取了回来。安德烈轻蔑的一掂袋子,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他已经换了一套礼服),然后连声再见也没说,扛起箱子,转身离去。琳达懊恼的瞪着他的背影。她差一点点就可以挣够钱去给自己买一杯威士忌和一包雪茄去跟男友蒙德·斯波尔丁庆祝安德烈的愚蠢了。
安德烈暗地里又换上了一套休闲装。大热天的,又急着要赶路,穿那么好有什么用吗?他就这样扛着箱子走了很久,突然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管水中呼吸药剂在路易手里!天,自己真是个傻子,没有路易,他们怎么去找父亲啊!难道,他又要重返旅店?不,不,不,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那就继续前行吧!这时,他看到旁边有一个马市,就走进去瞧瞧。里面人不多,有许多匹高头骏马,也有来自少数地区的矮。马贩子们都在不停的吆喝着,为了使马儿精神一些,还不时挥舞着长长的马尾鞭子。安德烈一见,顿时心生反感,掉头就想走。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打架的声音,于是转身一看,一群人正闹闹哄哄的围着一个角落。他放下箱子,从里面取出两袋金子和他那不满一袋的银子一起装在上衣口袋里,方便取出,然后他将箱子上锁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才挤进拥挤的人群。
一个可怜巴巴的小贩站在圈子中央,他身后是两头看起来还算健壮、但是瘦骨嶙峋的骡子。人群中,一个人大喊道:“喂,这是马市,你们三头骡子请离开!”蓄意污辱!可是,那个小贩并没有还嘴,而是胆怯而恐惧的东张西望。有人还轮起长长的鞭子,想抽的骡子发疯,制造一个理由。小贩不停的东跳西跳,用身体挡住鞭子:“求求大家了,他们我都不舍得卖,可是家里实在没有粮食了呀!请大家行行好,行个方便,行不?”
他的话不但丝毫没有引起大家的同情,反而引起了一阵哄笑。“乡巴佬,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一个人狞笑着举起了一杆来福枪,“你在这里只是占地方,你再不牵走他们,我就帮你把他们赶到地狱里去。”他上膛瞄准了那两头瑟瑟发抖的骡子。小贩越发的绝望了。
安德烈实在是看不下眼去了。他也掏出手枪,上膛瞄准。小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听“砰”“砰”的两声,那个人冲着骡子开了枪。第二声是安德烈开的枪。他的视力一级棒,而且他射击技术也是一流的。只听“哧啦啦”“轰”的两声,那个人的子弹被安德烈给打飞了。大家吃惊的望向了安德烈。只见一个身着休闲装的年轻男子,腰带上别着匕首、剑、马刀、手枪、子弹、尖刀等等的武器,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正靠在一堵墙上,轻轻地吹着手枪冒出的烟,眼睛挑衅而又冷漠的瞪着那个开来福枪的人,一种半笑不笑、一种魔鬼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武艺高强、不要命的土匪。众人一见,纷纷后退,围成了一个圈子,让安德烈和那个人一对一单挑。那个人嘴里叼着个烟斗,头戴一顶遮眼的宽边帽,棕黑色的头发软软的,穿着一件硬领的棕色及膝外套,下着一条灰白色的运动裤,一双褐色的大皮靴。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提着那杆枪口向下、冒着烟的来福枪。大家将两人和那个马贩子围在中央,默默地围观,就好像是有狼在向狼王的地位发出挑战时一样,其他狼就默默地围观,谁赢了,谁就是王,谁输了,其他狼就一拥而上,将他一举歼灭。现在,同样的事情也正发生在安德烈和那个人身上。安德烈深知自己不应该插手别人的闲事,可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离开墙壁,走到圆圈中央,彬彬有礼的欠了欠身:“安德烈·戴维·米勒。”那个人吃了一惊,极为粗鲁生硬的点了点头:“雨果·休斯爵士。”说罢,他眯起灰色的眼睛,斜眼瞅着安德烈,想看看他听到了他高贵的身份有什么表情。没想到,安德烈平和的淡淡笑了一下,意思就是:你不就是个爵士吗,好吧,就算我给你这个面子。他顿时气急败坏,抓起来福枪,就瞄准了——安德烈!不是骡子,是安德烈!观众立即大惊失色,吵闹了起来。安德烈仍然带着他那安详的笑容。他知道,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现在,他的礼貌和爵士的粗鲁、他的安详和爵士的急躁在群众心里已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瞄了一眼那个战战兢兢的小贩,右手端枪,左手悠闲的插进口袋,随随便便的扔了一把手枪和一包弹药给他:“嗨,伙计,拿着,我要是死了,你也好有个自卫的东西。”他平静的咧嘴一笑,对自己的玩笑感到很有趣。小贩颤抖着接住了手枪和弹药,对那精美的材料爱不释手。他抬眼望着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心里一阵颤动。他向上天祈祷,一定要让那个小伙子赢。不仅仅是因为骡子,还因为他觉得这个小伙子实在是太善良太勇敢了,如果死了,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