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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医院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各师送来的伤员经过紧急治疗后，分别在各个帐篷内休息，等天黑后，部分伤员将被送回北平或者徐州等地。
两个医护人员抬着一张担架朝东边的空地上走去，担架上铺盖的白布使叶云一眼就看出，这是个牺牲的战士。沈阳伸手拦住担架道：“让我看看！”
白布被揭开，一张叶云熟悉的脸庞出现了，正是那个被恋人抛弃的军官，他的身体已经冷了，说明已经牺牲多时了，胸口上那一排弹孔和他脸上的笑容，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
少年就这样走了，带着微笑离开了，叶云鼻子一酸，眼角已经溢出了几滴泪珠，泪珠从脸上滑落，在脸上留下一道痕迹，最后掉到地上。
叶云赶紧用手捂住眼睛，转过头挥挥手，军官的遗体被抬走。叶云抑制住自己的感伤，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这时候一张洁白柔软的手帕轻轻擦在叶云的脸上。
叶云吃了一惊，仔细一看，面带微笑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叶云还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这回他看清楚了，没错，是周玲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也在啊！”叶云被惊得目瞪口呆，话都说不上来了。
周玲在这样的场合下，也不好和他太亲热，只是站在那看着。
“越来越没出息了!”叶云擦了擦眼睛，笑了笑：“你没去和他们喝酒去？”
“这人多，我们找个地方说吧。”周玲还是第一次见叶云流眼泪，很多人都认为男人流眼泪是懦弱的表现，可她却不这么认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