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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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二十四了,谈灼。” 我看了眼他口袋钱包里掉出来的身份证,捡起来放回去,耐心解释,“我不喜欢你,干嘛要标记你呢?” 毕业了好几年,谈灼都应该是个成年alpha了,这也不可能是他第一次被引诱出性征吧?谈灼烧糊涂了。不对,alpha根本就不能标记alpha吧? 抑制剂正在缓慢地起作用,我顺势抽出被谈灼抓住的手。 锁门前,我给谈灼的父母打电话,把这个易感期发作了也不安分的alpha按回枕头上,“我给伯父伯母打电话了,他们很快过来接你回去,大概十分钟,你现在这里休息,知道了吗?” 谈灼一听到伯父伯母的字眼就反感地皱起眉,全当没听到似的。抬头就问,“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谈灼反应迟钝,抬头看我,试图理解意思。我耐心重复了一遍。 我跟谈灼的父母说说谈灼在红灯区易感期发作,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的吧?把易感期的alpha带回去,已经被我永久标记的小羊会不舒服的。谈灼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关上门,我看了眼手机里发来的讯息,小羊说要过来接我,问我在哪儿,我边往楼下走,边把共享地址发过去。[在外面等我就好!不要进来!] ——[怎么了?] ——[这里是抱抱舞厅,我刚刚就被谈灼抱到。就是你见过一面的alpha。我以前的同学。被抱到手臂,足足五六分钟……]我边下楼边补发了个红色感叹号,小羊停车时拍了张车窗外的照片,似乎已经到红灯区附近了,第一时间担忧道: [嗯,我不会进来的。alpha的信息素一定让江蓝很难受吧?] 被关心了。我心里悄悄一烫。往楼下走的脚步慢了点。 “……” “……你在看什么?” 被轻轻拍了下手臂。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走回了吧台,oga还没分清楚那些东西,他们正苦恼地互相询问物主,有个oga走过来等了会儿才忍不住打扰道,“……你是在看开心的东西吗?” 他们不知为何都看向我,眼睛里有些新奇的亮晶晶的颜色。啊,刚才好像一个人看着手机笑了下。有点傻。 不过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我按熄了手机屏幕,抬头答道:“是喜欢的oga正好发来了关心我的话。” “……” 说完好像冷场了一刻。我记得那些戒指都是谁的,很快都分清楚了。他们推搡来推搡去,没有着急接过去,似乎想问被带走的alpha的事情。 “那个……”一个oga靠过来嬉笑,我立刻伸手指,抵住他额头。 这几个oga长得小,第二性别有男有女,眼皮上贴得闪闪的,气质活泼,显得很不经事。搭讪上来的时候,我就隐约发现了。他们应该……都比我小吧? 我迟疑了一下。轻轻推出去怔愣住的oga,耐心解释。 “我,已婚女alpha,保持距离。” 我抓起那几枚钻石戒指,转过身站直,对几个态度不端正的oga说,“手伸出来。”几个oga莫名被训了一下似的,没反应过来,纷纷伸出手背。 我抬眼一看,有点失语。本来是打算把这些硌手的东西直接放回他们手里。 怎么还是伸手背要我给戴上去吗? oga眼睁睁我抽出吧台装饰用的报纸,卷起来,训小孩似的力道酥麻麻地打了下他们手背。应该不疼。他们呆呆地伸着手。然后钻戒钞票被整理清楚,装进他们各自口袋里,鼓鼓的。 我顺手给拉上了拉链。 看这些年纪应该很小的oga总算乖了一点,我终于进入正题。 刚刚那张在药店门口砸到手背上的硬纸团被我放在吧台边,我拿起来,在他们面前展开,直截了当地问,“这张纸左下角有这家店名的标记,上面写了求救信息和地点,姓名和电话号码……”他们纷纷凑过来看,脸色倏忽一变。 有个似乎立刻了然的oga为难地看我一眼,嗫嚅着想解释什么。 “怎么会丢到你身上啊?” “被揉皱了丢到我手背上,砸了一下,滚到地上。”我简单解释,“捡起来才发现里面包了一颗薄荷糖。糖的包装纸上也有这家夜店的标志。” 面前那个矮我一个头的oga把纸接过去,仔细读出上面的房间号。 “什么时候捡到的?”拿着纸的oga问道,似乎想到什么,“402号房间吗……” “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前?”纸被退回来,我对了下表,点头。 这张纸被揉皱的痕迹里,还夹杂着四方、对角的折痕。好像被尝试着用折青蛙或者千纸鹤的样子玩了一会儿。 薄荷糖被裹地很细致。足足有三四层,不花点时间是没办法弄成这样的。 真正求救的oga应该不会花这些小心思在折法和包裹薄荷糖上吧? 可是……我折好随手放进口袋。询问声从他们几个之中迟疑发出,“你,你很担心这个求救的oga吗?” 我想了想,说,“还好,感觉是恶作剧。”他们立刻看过来,好像很讶异这句话,“…你、你知道这是,那你还……” 刚才注意到几个alpha的提醒时,就已经给他发去应该没事的消息,温照绵嘱咐我不要直接上楼,我正问他们,几乎毫无疑问地可以肯定没有什么坏事发生。 大概……真的只是恶作剧吧? 我才跟这几个年龄很小的oga多解释了几句,“这个求救的名字,和我认识的oga只差一个字,所以才过来问问你们。”我向他们最后确认一次这是不是真的恶作剧。被我提问的几个oga站成一团,犹豫地试探:“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我边调出信息框给温照绵打字,边说,“先叫救护车吧。” “欸?你不给那个易感期发作的oga什么,什么临时标记吗?”他们傻眼。 我头也没抬发去消息,自然地反问:“如果是真的求救,这个oga没有离开这里,也没有出去买抑制剂,甚至没有向服务员求助,而是往窗外丢纸条。显然他没有自主移动的能力,还可能被人挟持了,”我顿了下,皱了皱眉,发现这样也说不通,如果被挟持了也应该直接在纸条上请求报警才是,“总之,也不想被任何人临时标记——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如果真是有危险的话,这么晚赶到,恐怕临时标记也不管用了…… 看我一一排列出各种可能性,几个oga渐渐露出了自我怀疑的神情。 他们喃喃道,自己也糊涂起来,“难道这里真的会有oga求救吗?可是旁边药店里不都有抑制剂,随便买管不就好了吗……”他们朝我挥手告别时脸上还有些纠结,温照绵也发来消息让我离开。 他已经联系上自己的养父确认这件事恶作剧的性质了。 [要我去确认下吗?] [不用了。他很安全。]最后准备离开的时候,有服务员看了我眼,问了声名字后,直接让开路。路过中间舞池时,忽然有个oga撞到我身上,看见我手里的纸团就睁大眼睛,伸手想拿回去,我立刻躲开,敏锐道,“这是你的,你是……”温槐? 他慌乱摇头。 又抬头露出雾蒙蒙的眼睛,泫然欲泣的表情。匆忙说了声抱歉,就闪开了。 …… “他没表露自己的身份就跑了。穿着正装的上衣别着一支黑色钢笔。” 我站在温照绵的车前,弯腰对着车窗交代,他原本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腕沉默地搭在车窗边。听到这里,温照绵骤然紧张,抬眼急问,“那支钢笔是不是特别亮,闪了一下你的眼睛?” 我不是很在意地答,“我知道,他拍了我的照片。” 远处一辆车慢慢行驶过来,隐约可见车内挂着的小毛毡玩偶。 啊!那两个玩偶是…… 有次路过家里附近新开的手工店时,我和小羊一起进去做了两个玩偶。开过来的车里可以看见一个玩偶下撇着嘴角,满是不高兴的样子;另一个脸上满是微笑,张开怀抱做出要拥抱另一个玩偶的姿势,凑在一起有种幸福到不可思议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