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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手里还握着松糕,险些喷了一桌,摆手笑道,“别提了,险没笑死我。阿宁是急性子,有些人惯会委婉的,阿宁不耐烦听他们啰嗦,就直接问人家‘愿不愿意,给个痛快话吧’,许多人给他噎个半死。梨果就慢吞吞的,特有耐性,阿宁跟人翻了脸,他接着就‘兄台这个、兄台那个’的跟人家扯。冯大哥脾气暴,他跟夏姐夫还会被人家撵出来,有时中午在外头连吃饭的地方都得另找酒楼茶肆。我们是遇到哪家就在哪家吃,反正梨果脾气好,遇着什么样的人都不生气,到了晌午,即使见解不同,也鲜有人撵咱们的。”苏白有些小小自得,道,“如今摸着规律了,一般去了我先开口说联名的事,中间少不得要辩一辩论一论的。若是那人稍有意动,阿宁便出马,一般阿宁说一句‘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给个痛快话’,到这时候,十之七八都能拿下来。若还说不动,梨果便把场子圆回来,大家再接着说。我们这样一分工,大都能成。反正成与不成的,也不必太过翻脸,大多人都是两面派,在国子监的联名书上联了名,我们过去,他们又在我们的联名书上联名。”
苏白在跟他娘唠叨尽孝,赵长宁是不惯一个人吃饭的,不过,他也不愿意守着女人们吃饭,尤其是跟他姐或是苏先生在一处,不是叮咛这个就是叮咛那个,赵长宁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他不爱听女人啰嗦。于是,他经常是寻了凌腾、陈三郎他们一起吃,如何他又有了脾性相投的朋友,冯殷。别看两人年纪差上几岁,却都是一幅急脾气,说话一样直,那真是相见恨晚哪。
所以,现在的情形是,有媳妇的跟媳妇吃,守着娘的跟娘一起吃,如他们这些或是光棍、或是媳妇不在身边的,一起吃,也热闹。
苏先生赵长卿知他们这习惯,除非有哪人特意嘱咐单独在自己屋里吃,不然饭菜便不单独送了,直接给他们弄一桌子好菜,随他们闹哄哄的一起吃用。如朱庆这种原可投奔到大爷爷家的,都觉着不比这般住在一处时常能谈诗论文的潇洒自在。
这伙子人正干得起劲,连重阳节都没歇上一日,却不想就在重阳节竟被暗算了。赵长宁一组无事,赵长宁自幼习武,就是苏白梨果也自幼练过以往赵长卿教授的一套剑法,他们两个不热衷武功,可这剑法也没放下,只当是健身的来练,每天早上都会练习一遍,十几年过去,熟能生巧,这会儿纵使没宝剑防身,身体也较同龄人敏捷强健。非但没给人打了黑棍,反将几个□□棍的揍了一顿送官报了案。
其余人可就没那般幸运了,夏文冯殷挨了好几下才跑掉,凌腾朱庆都是书生,凌腾为救朱庆,一条胳膊给人敲个正着,骨折了,幸而有路人相救,不然吉凶难料。朱唐陈三郎跑得快,也落个鼻青脸肿,好在都是皮肉伤。
结果,除了赵长宁、苏白、梨果外,个个有伤。他们出门,也不是没有小厮跟随,能跟着主家出门的,都是忠心的小厮,故此,为护着主家,小厮们伤得也很厉害。好在家里有现成的大夫,不必外请,夏文在伤兵营呆过,对外伤很有一手。赵长卿先命人取来热水,给夏文处理了身上的伤,夏文又与苏先生去给诸人看伤处,先把外敷的药开好,再拟内服的方子,安排人去抓药、煎药,直忙到下晌方罢。
梨子也气个好歹,骂道,“tnnd,哪个黑心烂肠的王八蛋,竟敢下这般黑手!”骂一回,抬脚先去酬谢救了凌腾、朱庆的路人,又问了住处来历,还得请他们将来去帝都府做个证人,方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
黑棍事小,但此事的恶劣性质是大。
如冯殷这种火爆脾气,舍生取义的话都说出来了。朱庆又是内疚,又是气愤,道,“若咱们就此罢手,天理不存。我这就去大爷爷家打听打听,看究竟是谁的黑手。”他与凌腾自□□好,这都是来考春闱的,凌腾因救他断了右臂,朱庆心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