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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盟才隐约明白今天的战火要烧向何方,又是锦书家里的事。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些愠怒,不知道李曼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三番五次地提及,这份絮叨、计较、蛮横,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再不是他熟悉的那个端庄慈爱的妈妈。但是他不能发火,他必须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能吵,不能让形势恶化。他要找到一条有效的途径,纠正李曼对锦书的偏见,为锦书和她的父亲正名。这很难,他知道转变一个人的思想有多么困难,尤其当这个人带着深深的先入为主的成见时,要把她扳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别无选择,必须要努力尝试,绝不能听之由之。
萧山盟故作轻松地说:“妈,我正想和您说这事呢。都怪我不上心,没想到这件事给您造成困扰,不然我早就和您说了。锦书家的事情我都清楚,她爸妈离婚了,她爸后来又患病去世,都是不幸的遭遇,难怪她不爱对别人说,每说一次,就相当于揭开一次疮疤。”
李曼很反感:“你的意思是我不顾别人感受,非要打探人家隐私?我是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
萧逸忙打圆场:“话不是这样说。锦书和咱儿子处朋友,咱们想更多地了解她也是正常心理,做父母的哪有不关心儿子的。不过,盟盟和锦书都不是小孩了,都很成熟懂事,我相信他俩能处理好个人事情,即使有些外在的阻碍,他们也能克服。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的恋爱不成功,最后以分手告终,天也塌不下来,两个孩子在年轻时经历过磨炼,以后会更坚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适合什么,对他们的一生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咱们做父母的,尽量不参与、不干涉孩子的事,放手让他们……”
萧逸的语气和缓,尝试安抚李曼,谁知却愈发激怒了她。她把装满橙汁的杯子在茶几上重重一蹾,发出沉闷的响声,橙汁飞溅,洒在茶几上、地上和萧山盟的腿上。李曼怒不可遏,连珠炮似的对萧逸开火:“昨晚跟你谈了大半宿,你就一直和稀泥,现在你还想把事情不清不楚地蒙混过去,你究竟站在谁的立场说话?你说云锦书成熟懂事,这话没错,可是你说咱们盟盟成熟,我坚决不同意。他从小到大,从没离开过校园,咱家家庭环境宽松,社会关系单纯,盟盟没经历过挫折,压根儿不知道人性有多复杂,人心有多险恶。说到耍心机,两个萧山盟绑在一起也不是云锦书的对手。包括你,老萧,书生气太浓,总是把人往好处想,把事情简单化,看问题不够深入,处理事情不会通融。就说上次,慕市长的女儿搞房地产,要拆庄严寺,你横竖拦着……”
萧逸忙打断她:“咱们就事论事,话题别扩散,别翻旧账,否则越说越乱,就没法谈了。”
李曼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重重叹口气:“我跟你爷俩儿真是操碎了心。”
萧山盟听出她的语气稍有缓和,忙乘虚而入:“妈,我从不怀疑,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从小到大,从学习到身体到情感生活,您对我的关心无微不至。锦书确实有做错的地方,她和您沟通不够,尤其在她父亲的事情上不够坦诚。当然,她也许有她的顾虑,这是她的年龄和成长经历决定的,我认为,咱们还是要给她时间,信任她,包容她,让她慢慢………”
李曼才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起来:“给她时间?这难道是时间能解决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大是大非问题,你和她多处一天,咱们全家就跟着多丢一天脸。你知道她爸是在哪里病死的?在监狱!死刑犯!”
萧山盟脱口而出:“不是死刑,是无期徒刑,因为案情有疑点,法院在量刑时予以考虑,没有判处极刑。他爸没有罪,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