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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为这件事惹了一身骚,不光没有让朱立娟他们吃瘪, 反而让对手心生警惕,还把自己的小舅子折损进去了,不说为此少了一个顶事的心腹,他的老婆还有老婆的娘家为这事也没少在他面前闹腾,吵得他耳刮子嗡嗡叫。 家庭不宁事业不顺,两相交杂,魏光明烦都要烦死了。 为了让老婆和丈母娘一家子闭嘴,让他能得个清净,魏光明为此拿了一大笔钱做封口费,心里直心疼地滴血。 不过虽然明面上魏光明和媳妇娘家是和解了,其实还是面和心不和,他的大舅子二舅子两个人已经开始内心提防他了,拿了钱之后不常上门找他了。 就连魏光明的两个姐姐还有姐夫这段时间也不太听他使唤,这让魏光明颇有种有力无处使的郁闷感,所以这段时间不由把怨气转移到陈荀朱立娟几个人身上,像疯狗一样逮着他们咬,又发狠压价抢了朱立娟几个人不少生意。当然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魏光明虽然抢了客户,但也没挣什么钱,纯粹为了争口气罢了。 今天又发生了一起抢单事件,是已经和朱立娟他们的装修公司签了合同也付了定金的客户反悔了。这段时间江闯作为设计师一直在跟着进度的,他连图纸都画好了,今天正拿着图纸上门找客户沟通拍板定案呢,谁想到人家直接了当地开口就说要退钱,打了江闯一个猝不及防。 江闯自然是应付不来这事,因为客户一家子有好几个人,他就一张嘴,怎么也说不过人家,于是江闯只能硬着头皮让陈荀他们裁决。 这不,从今天上午十点多一直到刚刚,双方交流了快一天的功夫,陈荀几个人还是没能说服这个要退单的客户,他们客户经过一番扯皮,最终同意了退钱,只把这些天画图纸的钱扣除掉了。 忙活了一段时间最终又是白搭功夫,今天这个单子连着这段时间被卓越建筑搅黄的单子,陈荀朱立娟一行人少赚了不少钱。 “缺了大德了,我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明明是他们理亏在先,还有脸怪我们头上。卓越的人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像苍蝇一样讨厌,老在我们面前刷存在感。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这样的人做生意也有人信,不怕哪天被欺负死、吃亏吗?”陈跖气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嘴里破口大骂。 走了几圈又停下步子,用力拍拍手里的文件,然后指着说:“我们的报价已经够便宜了,结果呢,那魏光明开得价比我们还低。都说一分钱一分货,怎么那些人就喜欢只拿价格说事,他们怎么也不看看我们公司和卓越建筑买的建材差别有多大?噢,就卓越建筑他们买的那个料子,再加上他们那个工程质量,妥妥的嫌命长套餐啊。人住进去也不怕哪天房子塌了啊?就算房子看起来是好好的没问题,那家里贴的瓷砖、铺的水管、订做的家具什么的,我横看竖看觉得也用不长久啊,这样不是白花钱吗,能住几年?” 这会子办公室里,除了去市区和客户一起去看装修材料的朱立娟,人都到齐了,大家各自找了位置坐着,只有陈跖,气呼呼地在踱着步子。 江闯坐在沙发上,伸手抽了几张放在茶几上的卫生纸,无奈地擦掉陈跖刚刚在他旁边站着说话时喷在他脸上的口水,然后嫌弃地把纸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阿跖哥,你先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你看口水都喷我脸上了。” 陈跖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手里的文件“啪”地一下子丢在桌上:“我气消不了,气都气饱了,晚上也不用吃饭了。” 遇到这事大家都心烦,陈跖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了,陈荀刚刚没阻止他的抱怨,这会子出声说道:“好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只能接受了,眼下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应付吧。这样下去可不行,总不能由着他们一直在搅局,客户被抢了不说,他们这样搞下去对我们名声也不好。” 陈跖一听就蔫了,瘫靠在沙发上,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 江闯迟疑道:“这可不好办,卓越建筑明摆着在跟我们打价格战,而这恰恰是客户极其在意的点。虽然这其中有稍稍懂行的客户晓得我们跟卓越建筑不同,看重质量这块也愿意多花钱找我们干活,但更多的人还是图便宜,比起交付的装修质量,他们更青睐于能够让他们花钱少的。” 说到这里,江闯摊手耸肩道:“毕竟质量这玩意,有些短时间内住着是看不出什么差别的,即便能感觉到内里的门道,大家也会忽略吧,反正又不是不能住人。而我们本身成本就比卓越那不讲究的公司要高一些,要是也跟着降价,咱们就没什么利润空间了。” 胡海紧跟着补充道:“而且价格这玩意,一旦下去了,留给了客户这样的印象,以后我们想再涨回来挣点利润就难了,我看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还是别开这个口子。” 陈荀蹙着眉头没说话,他眼下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 大家正思索着,陈跖忽然眼前一亮,说道:“有了!除了中高档服务,我们能不能再加个低档的服务,像卓越建筑那样,专门搞低质又价低的装修服务。你们看,论入行,我们比卓越建筑早啊,建材这块我们肯定比卓越那群人熟,门路也比他们多。论采买材料,哪里有廉价的材料来源我们不是一清二楚嘛,而且和不少厂子也有交情在,凭借交情我们说不定还能以更低的价格买回来呢。反正这些材料厂子里也是打算要报废的,转手卖给我们,人家还能回点本钱呢。这样一来,我们也能跟卓越建筑那边拼价格啊,不用担心客户被抢了。” 待陈跖话音一落,陈荀一把拿起他刚刚丢在桌上的文件摔打在他身上:“真要按照你说的这样做,我们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口碑还要不要了,又是低档又是高档的项目,你到时候怎么跟客户解释有的工程便宜有的贵?平白无故的,人家凭什么信你这套说词,你觉得那时候多花钱的客户不会怀疑你以次充好坑骗他们?” “哎呀,”陈跖扒拉开身上散落的纸张,身子又靠回沙发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还能做什么?” 一旁的胡海安慰道:“别急啊,眼下又不是被卓越建筑逼的走投无路生存不下去了,咱们混了这么多年,手里还是有不少客户的。现在我们有钱赚,工人们也还有活干,没你想的那么糟,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想就是了。” 陈荀点点头,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边站起身边说道:“行吧,既然大家现在没什么好的想法,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下班回去,回头再聚在一起商量这事。” 胡海和江闯闻言跟着起身要走,等他们三个人都走到门口了,陈荀掏出钥匙要锁门,陈跖才一脸不情愿地慢吞吞坐起来,跟着大家出了办公室的门,再把家具厂的门锁好,几个人才结伴离开了。 另一边, 在城里的朱立娟还不知道自家的装修公司今天又处理了一桩退单的糟心事,而且陈荀几个人正在为此事恼火心烦呢,她这会子刚陪同客户从家装市场里出来, 一行人原路返回到客户家里。 今天朱立娟陪着去采买材料的这家装修户, 户主两人是夫妻, 而且两口子都是本地人, 均在国营的机械厂工作。夫妻俩年约三十多岁,女主人陈红梅是机械厂的会计,男主人李栋刚则是机械厂的一线生产车间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