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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世铎在此地三载,他比陆雨梧要更清楚孟莳在汀州的势力有多根深蒂固,昨夜孟莳
领着官兵往他巡盐御史衙门里一钻,便要他立即放了谭骏,而后是陆雨梧及时赶到强压下孟莳的蛮横,说是请孟莳去狱中放人,哪知道孟莳入了狱中,便立即被陆青山一脚给踢进了牢门。
“孟莳的关系深,京城里有陈宗贤,在庆元又有那位布政使,也就是藩台大人,也不知道我这道折子送到京里,能不能定孟莳和谭骏两个人的罪,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也没有关系。”
黄昏的雨淅淅沥沥,陆雨梧那双平湖似的眼看向他:“东南乱,是危局,也是机会。”
吕世铎隐隐有了点预感,他不由站起身,隔着一张书案,他问道:“什么机会?”
“一个铲除庆元盐政烂根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
“先帝在时,朝廷的党争便已经愈演愈烈,白苹洲与莲湖洞多年来争斗不休,我祖父生前增补修内令之时已将莲湖洞打压过一番,被问罪的,被免职的,不在少数,而白苹洲哪怕是他也不是那么好插手进来,但无论是莲湖洞,还是白苹洲,我想有一点都一样,那就是官须得是官,商须得只是商,若做官的这身袍服底下,还兼着一副商人的里子,那么为官者,能有几个忍得住不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
正如孟莳之流,借着自己在官场上的关系,使孟家独占汀州的丝绸生意,而无他人敢与之争利,而其甥范绩只有私利,而无家国,则更是商人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