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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瑭回答道:“臣翰林院修撰何瑭,奉命教授翰林院后进如何修史。”
“何修撰开讲吧。”朱厚照说。
何瑭等着礼部官员,把一本《书经大全》递给皇帝。他自己则没有接书,两手空空,直接讲道:“《尚书》有古文、今文之分,可并行不悖,古今皆讲之。日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
背诵了一段原文,何瑭开始夹杂私活进行宣讲:“尧帝名叫放勋,他严肃恭谨,明察是非,宽宏温和,诚心尽职……何为《尧典》?载尧帝之故事而为万世常法也!作为一国之君,应如尧帝那般。陛下久居豹房,每日与左右近臣嬉戏玩乐,称不上‘严肃恭谨’;陛下宠幸小人,称不上‘明察是非’;陛下喜怒无常,称不上‘宽宏温和’;陛下不理朝政,称不上‘诚心尽职’;陛下……”
大殿里一片死寂,都傻傻看着何瑭,感觉这位老兄已经疯了。
把朱厚照和尧帝逐一对比,所作所为完全相反,就差没有直接说出“昏君”二字!
朱厚照是不怕被骂的,他早就习惯了,因此还能冷笑以对。
及至何瑭从尧帝讲到舜帝,说出父义、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五种美德,朱厚照终于勃然变色。
何瑭说,皇帝长期住在豹房,不每天去给太后请安,是为不孝;一直冷落后宫,多年来没有子嗣,是为不孝;把先皇传下来的江山搞得乱民四起,是为大不孝!
何瑭的言辞越来越激烈,至禹帝时达到巅峰,因为“禹帝篇”主讲君王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