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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不过是见见他,又有何妨?”是方悯圣的声音,依然是那般平静无澜,从容不迫。
“你也知是何缘由。他生来便不该与你见面的!听闻你还教他课书习字,教他走路使剑?好大的胆子!”
方悯圣道:“我只是觉得他应做一个人,而非一条狗。”
屋里忽而传来一道清脆的爆裂声,是琅玕卫捏断了木椅的弧梁。他愤怒地喘息,像野兽一般向家仆们低吼:“取杖子来,今日我要打折这倔牛的脊梁!”
方惊愚惊心动魄,只听得屋内传来一阵骚动,过了许久,荆条破空声猛厉地响起。一点血迹飞溅上槛木,屋内仅有皮肉鞭笞声,而无一声呻吟,不知过了许久,他望见家丁们抬出一条长凳,其上伏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影。
大公子遭了杖责,卧床不起。
这消息便似一场疫病,悄然间传遍阖府上下。方惊愚在屋中坐卧难安,心里似有千百只蚂蚁在爬。他知道兄长被责打的原因,那是为了自己。
悄无人声的夜里,月色冰凉入骨。方惊愚顶开槅扇,弓起身子,像猫儿般爬过莲花纹砖。他爬到了方悯圣的厢房前,却望见门扇在外头挂了锁。他拼命用孱弱的身子顶了顶,却只开得一条手指大的细缝。
一个虚弱的声音自屋中传来,夹杂着几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