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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听到了动静,方官转过身,朝沈南宝叠了双手屈膝,“姐儿。”
沈南宝嗯了声,昨个儿闻蝉守的夜现下正躲着打盹,绿葵又被拨去应楼阁那处露脸子,当下院里就她们三人,遂也不藏着掖着,只问:“你给怹又递什么话去?”
她抽冷子来这么一句,风月听得一怔,方官却还是那样轻淡的神情,垂首唱喏,“主子说了,但凡姐儿受了委屈,得跟怹捎信过去。”
风忽而潲过来,拍得沈南宝心头猛地蹦了一下,“我受没受委屈,作何要怹知道?”
方官这时终于能一吐为快,“姐儿忘了,小的先前说过了,主子让梁家登门说亲,为的不是怹自个儿,是为的姐儿您。”
方官的眼神真诚,却看得沈南宝心口发紧。
大抵是神色没有掩饰的纳罕,方官解释起来,“二姑娘及笄前曾托了云畔到官祥南街的金银铺购置折股钗,那时主子就察觉二姑娘有动静恐会陷害姐儿,便有了让梁家来说亲这个主意,不过见到姐儿有自己的成算,且一步一步走得沉稳,便静观其变。”
这话若是让祖母与父亲听只会背脊生寒,但沈南宝听罢,却有一种被人拢在掌心里,周全庇护的安稳感。
只是这样的感受,她很清楚,是不应该有的。
太依赖一个人,便会全身心的相信,而相信之后,太多的事情就会看不真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