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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马普尔小姐说,“如今这已经是常识了,虽然我不懂化学或技术方面的知识。”
“这位主管是个颇有经验的人,他明确地告诉我为何他如此渴望知道我的结论。凭借经验,他越来越觉得这个犯人非常特别,直说了,他觉得这个男孩儿并非凶手。他认为他不属于杀手那一类人,完全不像他之前见过的杀人犯。他认为这个男孩儿是不可能改过自新的,无论你怎么教他,对他说什么话,都无济于事。然而,与此同时,他也越来越觉得针对男孩儿的判决是错误的。他不相信这个男孩儿杀了一个女孩儿,先勒死她,接着毁容,并把她的尸体推进水沟。他无法让自己相信这一点。他翻阅了卷宗,证据似乎非常充分。男孩儿认识女孩儿;案发前,两人在很多场合被人们看见;人们猜测他们上过床。还有几点:在现场附近有人见过他的车,他本人也被认了出来,等等。判决公正。但我的朋友对此非常不满。他一向对正义有强烈的直觉,他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他想要——说白了,他想要的不是警方的结论,而是从医学角度出发的专业意见。那就是我的领域了,完全归我。他让我去见那个年轻人,跟他交谈,对他进行专业的评价,并告诉他我的想法。”
“非常有趣,”马普尔小姐说,“是的,我认为非常有趣。毕竟,您的朋友——我是说那位主管——是个有经验的人,一个热爱公正的人,一个您愿意听从其意见的人。您大概听从了他的意见吧。”
“是的,”旺斯特德教授说,“我很感兴趣。我去见了研究对象——我这样称呼那个年轻人,用不同的方式接近他。我跟他谈话,和他讨论审判中可能发生的各种变化;我告诉他哪些部分可能对他有利,从而打倒一位御用律师。我像个朋友一样去接近他,有时又像一个敌人,以便看到他不同的反应。我还对他做过很多体能试验,如今这些都很常见了。我不会跟您深入谈论这些的,纯属技术问题。”
“那么,最终您得出了什么结论?”
“我想,”旺斯特德教授说,“我的朋友可能是对的。我不认为迈克尔·拉斐尔是凶手。”
“您之前提到的更早发生的那个案子又如何呢?”
“当然对他很不利。但那不是陪审团的意见,他们不会听陪审团的意见,重要的是法官的最后陈词,那是法官的意见。情况对他很不利,但之后我自己做了一番调查。法官说他侵犯了一个女孩儿,试图强暴她,但他并没打算勒死她,而且在我看来——在巡回审判之前我翻看了很多起案子——它并不是一桩典型的强奸案。别忘了,和过去相比,现在的女孩儿更容易‘被强奸’。她们的母亲会一口咬定是强奸,这种事多了。而涉案的女孩儿有好几个男性朋友,关系明显超出了友情的范畴,我认为那些证据并不足以指控他。至于那桩谋杀案——是的,那无疑是一起谋杀——我进行了各种试验,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心理上的,但没一个试验符合这一特殊的罪行。”
“然后您怎么做了?”
“我给拉斐尔先生写了封信,说我想跟他见个面,聊聊关于他儿子的事。我去见了他,告诉他我的想法和那位机构主管的想法。然而我们没有证据,所以目前没有理由上诉,可是我们都相信此案审判有误。我建议再进行一次调查,向内政部提供一些新证据。那要花很多钱,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但如果你去寻找,就可能发现一些事,一些证据。我说过这会花很多钱,但我认为任何一个处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会舍不得钱。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他是个病人,一个病得很厉害的人。他亲口对我说,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两年前就有人警告过他,说他可能活不过一年了。不过后来人们发现,凭借不同寻常的体力,他还能活得更久一点。我问他对他儿子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