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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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夙承圣训,语见根源,不同五臣之疏陋。至於甲乙品题,亲挥奎藻,别百家之工拙,穷三准之精微,则自有总集以来,历代帝王未闻斯著,无可援以为例者。
盖圣人之心无不通,圣人之道无不备。非惟功隆德盛,上轶唐虞,即乙鉴之馀,品题文艺,亦词苑之金桴,儒林之玉律也。虽帝尧之焕乎文章,何以加哉!
△《御定全唐诗》九百卷康熙四十二年,圣祖仁皇帝御定。诗莫备於唐。然自北宋以来,但有选录之总集,而无辑一代之诗共为一集者。明海盐胡震亨《唐音统签》
始,蒐罗成帙,粗见规模,然尚多所舛漏。是编禀承圣训,以震亨书为稿本,而益以内府所藏《全唐诗》集。又旁采残碑、断碣、稗史、杂书之所载,补苴所遗,凡得诗四万八千九百馀首,作者二千二百馀人,冠以帝王、后妃,次以乐章、乐府,殿以联句、逸句、名媛、僧道、外国、仙神、鬼怪、谐谑及诸杂体。其馀皆以作者先后为次,而以补遗六卷、词十二卷别缀於末。网罗赅备,细大不遗。然如《册府元龟》所载唐高祖《赐秦王诗》,则考订其伪托。又旧以六朝人误作唐人者,如陈昭仪、沈氏、卫敬瑜妻之类;以六朝人讹其姓名误为唐人者,如杨慎即陈阳慎、沈烟即陈沈炯之类;以六朝诗误入唐诗者,如吴均《妾安所居》、刘孝胜《武陵深行》误作曹邺,薛道衡《昔昔盐》误作刘长卿之类;唐诗之误以诗题为姓名者,如上官仪《高密公主輓词》作《高密诗》、王维《慕容承携素馔见过诗》作《慕容承诗》之类,亦并釐正。《唐音统签》收道家章咒、释氏偈颂多至二十八卷,本非诗歌之体,伤於冗杂者,咸为删削。义例乃极谨严。至於字句之异同,篇章之互见,根据诸本,一一校注,尤为周密。得此一编,而唐诗之源流正变,始末釐然。自有总集以来,更无如是之既博且精者矣。
△《御定全金诗》七十四卷康熙五十年,圣祖仁皇帝御定。宋自南渡以后,议论多而事功少,道学盛而文章衰。中原文献,实并入於金。特北人质朴,性不近名,不似江左胜流,动刊梨枣,迨汝阳版荡,散佚遂多。元好问撰《中州集》,掇拾畸零,得诗一千九百八十馀首,作者二百四十馀人,并乐府釐为十一卷。每人各以小传述其轶事,颇为详悉。然好问之意,在於借诗以存史,故於诗不甚求全,所录未能赅备。郭元釪因取好问原本,重为葺缀,所增之人,视旧加倍。所增之诗,视旧三倍。仍存好问之小传,而取刘祁《归潜志》以拾其遗,别题曰补。又杂取《金史》及诸家文集说部,以备考核,别题曰附。元釪有所论说,亦附见焉。金源一代之歌咏,彬彬乎备矣。书成奏进,仰蒙圣祖仁皇帝制序刊行。伏读序文,知是编薈粹排纂,实经御笔。而目录之首,犹题臣郭元釪补缉一条。大圣人善与人同,一长必录之盛心,尤足以昭示千古也。
△《御定四朝诗》三百一十二卷康熙四十八年,圣祖仁皇帝御定,右庶子张豫章等奉敕编次。凡宋诗七十八卷,作者八百八十二人。金诗二十五卷,作者三百二十一人。元诗八十一卷,作者一千一百九十七人。明诗一百二十八卷,作者三千四百人。每代之前,各详叙作者之爵里。其诗则首帝制,次四言,次乐府歌行,次古体,次律诗,次绝句,次六言,次杂言。以体分编。唐诗至五代而衰,至宋初而未振。王禹偁初学白居易,如古文之有柳穆,明而未融;杨亿等倡西昆体,流布一时。欧阳修、梅尧臣始变旧格,苏轼、黄庭坚益出新意,宋诗於时为极盛。南渡以后,《击壤集》一派参错并行,迁流至於四灵、江湖二派,遂弊极而不复焉。金人奄有中原,故诗格多沿元祐,迨其末造,国运与宋同衰,诗道乃较宋为独盛。元好问自题《中州集后诗》曰:“邺下曹刘气侭豪,江东诸谢韵尤高。若从华实评诗品,未便吴侬得锦袍。”岂虚语乎!有元一代,作者云兴,虞、杨、范、揭以下,指不胜屈。
而末叶争趋绮丽,乃类小词。杨维桢负其才气,破崖岸而为之,风气一新,然讫不能返诸古也。明诗总杂,门户多岐,约而论之,高启诸人为极盛。洪熙、宣德以后,体参台阁,风雅渐微。李东阳稍稍振之,而北地、信阳已崛起与争,诗体遂变。后再变而公安,三变而竟陵,淫哇竞作,明祚遂终。大抵四朝各有其盛衰,其作者亦互有长短。而七百馀年之中,著作浩繁,虽博识通儒,亦无从遍观遗集。
至於澄汰沙砾,披检精英,合四朝而为一巨帙,势更有所不能矣。我国家稽古右文,石渠天禄之藏,既逾前代;我圣祖仁皇帝游心风雅,典学维勤,乙览之馀,咸无遗照。用能别裁得失,勒著鸿编,非惟四朝作者,得睿鉴而表章。即读者沿波以得奇,於诗家正变源流,亦一一识其门径。圣人之嘉惠儒林者,宁浅鲜欤?
△《御定佩文斋咏物诗选》四百八十六卷康熙四十五年,圣祖仁皇帝御定。自《艺文类聚》、《初学记》,始以咏物之诗分隶各类。后宋绶、蒲积中有《岁时杂咏》,专收节序之篇。陈景沂有《全芳备祖》,惟采草木之什,未有蒐合遗篇,包括历代,分门列目,共为一总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