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后余墨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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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出版于1906年,距今恰好110年。在这一百多年里,日语本身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即便是今天的日本读者,阅读此书也是不无障碍的。好在对于夏目漱石的作品,日本学者早已做过系统性研究,正是借助了日本研究者的成果,我才能较有把握地理解了原文。
《少爷》的时代性还体现在它与时政的密切相关性。例如在讲到警察一到,打架的学生就逃之夭夭时,“少爷”心想:“好你们这些乡巴佬。要论逃跑,简直比库罗帕特金还要在行啊。”
库罗帕特金是个什么鬼了?——如今的读者有此纳闷也纯属正常。
本书出版时日俄战争刚刚打完(书中还有“祝捷大会”的场景),所以当时的日本读者读到此处,想必是会发出会心一笑的。但如果不加以注释,今天的读者(哪怕是日本读者)恐怕没几个能获得如此阅读效果的。
类似的例子可谓俯拾皆是,譬如说主人公上的学校是“物理学校”,并且是不需要通过入学考试就能上的,毕业后就去中学当数学教师了。这样的事情,今天的读者恐怕也是无法想象。这就有必要对“物理学校”加注了。
再如,与“少爷”先是发生误会,后来又成了“战友”的“豪猪”(数学老师堀田)是会津人,“少爷”听说后,便说:“哦,是会津佬啊。怪不得又臭又硬呢。”为什么“会津佬”就会给人以“又臭又硬”的印象呢?因为在明治维新时,会津藩是站在幕府一边的,在戊辰战争中,会津武士曾十分顽强地抵抗维新政府军,给双方都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所以即便是进入了明治时代,会津人也给人以一种守旧、顽固的印象。
其次是该书的语言特色。
《少爷》原文的语言属于口语体,通俗流畅,给人以一气呵成的感觉。《少爷》曾多次被翻拍成电影、电视剧,甚至改编成舞台剧、动漫,但按照日本当代著名作家井上厦的说法,这些翻拍、改编全都失败了,原因就在于《少爷》的成功,完全基于其不可替代的语言魅力。由此可见,翻译此书倘若不能在语言上重现原作的特色,不能让人一口气将小说读完,即便注释详尽,没有差错,也同样是有缺憾的。
顺便提一下,在语言风格上,愚以为译者应该扮演“隐身人”的角色。译文的风格应该尽量与原文保持一致。原文口语化,译文就该生动活泼;原文沉稳、凝重,译文就不能轻快、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