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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客人们再次发出的笑声,那女子也孩子气地笑了。笑声是从正对面的隔壁酒楼的二楼传过来的,两家酒楼间夹着一个三坪大小的小庭院。
驹代忽然无缘无故地对当艺妓感到厌恶,身为艺妓,只能无可奈何地任人玩弄……随后又想到自己这样的人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太太,受到许多佣仆的敬重,由此,她真想哭上一场……
这时从走廊里急急忙忙地跑来一个女招待,“呀,驹代,你在这儿!”她一边收拾客房里的杯盘碗筷,一边说,“他们在那儿,在那栋房子的客房里。”
“是么。”驹代应道,一下子觉得心跳剧烈、面红耳赤起来,然而,当她静静地起身,提起和服下摆欲走下二楼时,心情已经为之一变了。先前那种郁闷的心境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既然已干上这一行,就不能拖拉犹疑,得尽早抓住客户建立关系图谋发展。驹代一心想着生意,沿着曲曲弯弯的走廊,打开尽头处的杉木门,是一间漆黑的酒楼厨房,边上有一间三铺席大小带套间的房间,两间房之间的纸槅门敞开着,一幅对折屏风挡住了里屋的视线,竹箔的天花板上被随意开了个洞,一盏电灯垂吊着,屏风上方只见灯光照射下缕缕升腾而起的纸烟雾。
驹代觉得时光骤然倒转,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七年前当雏妓的时候。自从重又干上这一营生转眼已近半年,她总在不露声色地抬高身价,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在各家酒楼无论客人怎么忽悠,她总能巧妙地摆脱纠缠,所以,在今夜之前,其实驹代还不曾陪客过夜。
驹代想在屏风相隔的外间朝里间打声招呼:“是您啊!”但又觉得晚了不合适,若一声不吭地径直闯进去又太唐突尴尬,还在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之时,碰巧吉冈发觉有人来到屏风外的邻间,问道:“喂,是阿蝶吗?”
趁着吉冈招呼女招待的时机,驹代应道:“您有何吩咐?”说道,在靠近屏风处坐了下来。
吉冈已经换上了浴衣,盘腿坐在被褥上,嘴上叼着烟卷。他回头咧嘴一笑,“哦,是你。”
驹代再次气急心跳、脸颊燥热起来,默默地坐到枕边,自然地低着头。
“怎么样?好久不见了。”吉冈轻轻地把手搭在驹代的肩上。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驹代伸手去掏和服袖中的烟荷包,“我总觉得有点别扭,分开那么久,有点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