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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温钢以前的事,又谈到改制后的温钢,李厚银就是听,他不知王开洋是什么意思?
最后说了半天,王开洋忽然说:“厚银,你知道温钢现在的情形吧?”王开洋没说王氏温钢,还说温钢。
李厚银回道。“听说情形不是很好!”实际根本就不好,缺乏营运资金,李厚银早就知道了,不过他没直说。王开洋却道破:“好什么好?资金链都要崩断了!”
王开洋又道:“开法根本没有管理之才,让他管也是难为他了。”
王开洋好像很随便地聊着温钢的事。现在温钢改制了,都是王氏个人的事,李厚银不能多参言,可他的头脑在飞速地运转着。为什么王开洋紧紧围绕温钢说事,其目的肯定和温钢有关。他忽地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听手下一个处长说温钢还欠以前年度的利润未缴,李厚银也没当回事。以前国企,不但上缴工商统一税,还要上缴利润,国企是国家投资的嘛!这和集体企业不一样。有时企业就不缴,都是国家的,能拖就拖,能赖就赖。其实欠缴利润的事,李厚银在温钢当厂长时,也欠过,那应缴的数,也包括他当厂长时应缴未缴的。
王开洋只提温钢,不提许青云的事,是不是拿温钢欠上缴利润款项的事,作为替许青云说好话的交换条件,王知道李和许是老乡关系。那笔上交款,五千多万。这对资金紧张的王氏温钢可不是小数目。王开洋如此谈话,李厚银认为只有这一个答案。他了解王开洋,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两个人谈了两个小时,气氛很好。最后李厚银要走时,王开洋握住他的手说:“困境只是一时的,一切都会解决的。事情都是这样!”从王语重心长的话语中,李厚银感到王开洋说的不仅是现在的王氏温钢,也可能暗示许青云的事。
回到市财政局,他就把手下的处长找来了,告诉他:“温钢已改制了,现在是个人的了,所欠往年的应缴利润,挂在账上,也只是个数字,应该核掉。”李厚银想,不管王开洋是不是冲着这个事来的,他都应主动。另外他想,许青云和他没有过节,官场上给自己留条路,就是给自己增加保险系数。李厚银明白,孙维龙之流他想伤筋动骨许青云也难,可是王开洋代表省里来查,他回去说几句话,总比说坏话好。
调查组到了第三天,郑承重来电话,说:“正好老厂长回来了,要请以前厂老领导聚一聚。”李厚银很爽快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