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是谁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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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少动怒的陈浮生破口大骂道:“少他娘扯蛋,你裤裆里的鸟不疼我都蛋疼。王虎剩,你告诉我,是谁第一个找上在阿梅饭馆的我,肯递给我一根好烟?是谁说我一定有出息,能出人头地,肯做我兄弟,替我扛刀子?又是谁二话不说陪像条丧家之犬的我从上海一起逃到南京,给我找了个安身之处,才有今天的事业?”
王虎剩一甩头,倔强而潇洒地甩了甩他极富戏剧效果的汉奸中分头,使劲捂着手机红着眼睛吼道:“是老子我!”
“他娘的这才像我们天不怕地不怕打不烂踩不死的王虎剩大将军。”陈浮生笑道,违章停车,点燃一根烟,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在南京扎根顺利起步后,已经太久不曾与这位一直都是共患难过来的小爷推心置腹,突然很想拉上陈庆之和虎剩、解放兄弟一起去路边摊喝酒,最好富贵也在,那叫一个痛快,只是两个心腹都在山西为了他的事业奋力打拼,富贵也不知道有没有从新疆回沈阳军区,这只是个奢望罢了。
大老爷们之间极少喜欢放在嘴上的缠绵悱恻,虽然内心流淌几乎满溢的血性和感恩,但这通电话也只是三四分钟便挂掉,男人都喜欢把大碗大瓶酒泼在嘴里大江东去,陈浮生和王虎剩骨子里都不是擅长花言巧语的绵柔性子,早早挂电话并非情谊淡薄,而是不须多说。
在陈浮生坐在车子里闭目沉思的时候,陈圆殊也与她父亲展开一场对陈浮生未来发展趋势至关重要的谈话。
“爸,浮生没让你失望吧?”陈圆殊坐在沙发上微笑道,像是考了满分后向父母邀功的孩子。
“没有。”
陈春雷笑道,和陈浮生下完最后一盘棋后老人出奇地没有收拾棋子,他坐在沙发中央,望着对弈一方只剩下一枚棋子的棋盘,他那双因为早年下乡被冻伤之后年年严重冻疮的苍老枯手放下玻璃杯,提起局中那枚孤苦伶仃的“将”,细细摩挲,“非但没有失望,还超出期望不少。我女儿的眼光果然独到,是个合格的女伯乐。”
“谁让我立志要做中国最出色的本土风险投资人,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嘛。”陈圆殊眨眼间笑道,盘膝坐在侧面沙发上,虽然现在房子比白天要安静太多,却充实更多。不是喧闹就是热闹,不是安静就寂寥,这个道理,经历过不少风雨的陈圆殊与坎坷沉浮四十来年的陈春雷都懂。
“但他的性子跟你相冲,不适合在一起过一辈子。”陈春雷突兀道,似乎有点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