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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俭心事重重,傅秋芳心下惴惴,眼看李惟俭到来,傅秋芳咬唇道:“要不……老爷今儿去红玉房里歇着?妾身……实在遭受不住。”
李惟俭闻弦知雅意,道:“老师意思是,若学生不曾勘破此理,便干脆授人以柄?”
傅秋芳就道:“老爷哄红玉的,料想是严大人敲打老爷,或是往后老爷可能往刑部动一动?”胡乱忖度一番,又道:“咱们先开饭吧,让厨房给老爷那份温着。”
知道老师严希尧有意敲打,不然那判例也不会刚巧便列在十恶不赦大罪之后,可李惟俭心下还是不爽利——有事儿就不能明说吗?
这倒是没错儿。倘若一个人的道德水准太高,那似李惟俭这般的寻常人与之相处,真真儿会倍感压力,以至自惭形秽,换个心眼儿小的说不得还会生出嫉恨的心思来。
回得自家府邸,傅秋芳、晴雯等姬妾自是迎上前关切,李惟俭只推说老师严希尧出了道题,再没说旁的。晴雯不以为意,傅秋芳心下狐疑,却赶忙催着丫鬟端来温热酒菜。
他一心想着推动大顺工业化,如今自是暗自推行,待十几、二十年后,说不得工业资本与传统士大夫之间就会水火不容,李惟俭作为始作俑者,到时候只怕不好置身事外……嗯,这谋算荣国府的事儿须得仔细谋划了,有些错能犯,有些还是免了吧。
红玉满脸莫名道:“四爷正翻看大顺律呢。我问四爷看这劳什子大顺律作甚,四爷说是方便往后欺男霸女。”
可不是嘛!年纪轻轻家财百万,又封了竟陵伯,换做旁人奋斗终生只怕都求不来这般富贵,而如今李惟俭才多大年岁?
换了李惟俭是皇帝也得暗自思忖,这小子什么都不缺了,还处处与人为善,心里头到底求什么?莫不是‘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自然,李惟俭又不掌兵权,不会惹得圣人这般忌惮,可大抵会生出防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