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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密奏,戴权紧忙卷了奏疏丢在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政和帝思量半晌,眼见戴权随侍一旁不曾离去,这才问道:“有事儿?”
戴权笑道:“回圣人,奴婢方才听了个趣味。”当下便将昨日强拆,今日各家东主争先抢后自愿加价续租的事儿说了出来。
政和帝听罢却笑不出来,只叱责道:“混账!这些勋贵如今都成了国贼禄蠹,只知占朝廷便宜。”顿了顿,又骂道:“李复生既知弊情,为何不上书严查?此番行止太过避重就轻。”
戴权心下腹诽,那钻空子的大头是东宫,只是这话不好说出口,吴贵妃便是给了再多银钱也不能说。否则就是离间天家父子,万一惹得圣人大怒,说不得就性命不保。
他又与李惟俭颇有交情,因是赶忙找补道:“李伯爷初来乍到,且这等事向来都是内外勾结,只怕会稽司上下都不干净。李伯爷素来行事周全,不好妄动会稽司,想来是打着徐徐图之的主意?奴婢愚见,做不得准。”
政和帝哼声道:“什么徐徐图之,他就是不想坏了名声。”顿了顿,政和帝吩咐道:“去寻一本《海忠介公全集》赐给李惟俭,好好学一学直臣之道。”
戴权赶忙应下,面上哭笑不得。让李惟俭跟海瑞学?这二者可是风马牛不相及啊。旁的不说,单说身家,那海瑞穷得家徒四壁,咱们这位李伯爷可是富可敌国啊。
海瑞穷得底儿掉,自然敢破罐子破摔,成了海笔架;人家李惟俭富得流油,何苦干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