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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叫人心寒的是,那日那番话过后,她竟真能做到恩断情绝,一笔勾销的地步,明知苏槿此去,必是来者不善,她却宁可自己一力扛下,也不屑搬出他来。
这些话藏匿在心底最深处,太过卑微与阴暗,他断然说不出口,能说出口的却又硬生生被那双美眸中聚拢的雾气逼得咽了回去,最终认命般在心底微叹一口气,对她道:“先将药喝了,凉了便减了药效。”
元欢鬓边几缕碎发垂落,遮住她小半边清妩侧脸,微光在她眼中跳跃浮动,元欢迟疑片刻后,还是就着那白玉勺将气味浓烈的药吞进了喉咙里。
那苦味从舌尖蔓延到了心里,严褚喂一勺,她便乖乖含一勺,一碗药不多时便见了底,末了,严褚替她擦了嘴角,又塞了颗蜜枣给她含着,声音温和不少,“只要每日按时服药,遵医嘱,两三月便能瞧见东西了。”
说罢,他在那双勾人的杏眸里,清楚地瞧见了自己的模样,素日最爱干净的男人已然生出了青黑的胡茬,他勾勾唇,想着还好她瞧不见他此刻的狼狈样。
不然还指不定如何个嫌弃法。
“你只管静心养伤,此次发生的事,朕会公正处理。”
说什么公正,实则从命人将她抬来建章宫的那刻起,他的心就偏得没了边。
说罢,严褚从床沿起身,低声唤来一直静候在外头的清茶,冷然吩咐:“照顾好公主,没有朕的命令,无论是谁,都不准踏进建章宫内殿。”
“太后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