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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眼下这一摊子政事让他既存怒且齿冷,但他心里仍因为这一点心意而生出暖热来,像是一颗心都泡在了温水里。
他将掌心里的那只柔软小手握得更紧,另一只手扣在容晚初的肩头,重新将因为女孩儿的挪动而疏远开的距离变得密不透风。
容晚初身形微欹,一时觉得这姿态未免有些不雅,稍稍地挣了挣,男人的手臂却扣得不容抗拒。
她犹豫了一瞬,就自暴自弃地顺着殷长阑的意,静静地偎在了他的身畔。
小儿女之间的瞬刹温情,并没有落进郑太后的眼中。
她手指转动着那枚戒指,微微地阖着眼,面上神色在片刻的凝滞之后就恢复了原状,看不出内里是不是有着横生的心绪。
殷长阑也不疾不徐地说了下去:“倘若朕不曾记错,上善街的府邸是父皇大行之后,才赐给赵王叔的。”
“但今日,龙禁卫在那一处王府中,不但从地窖里搜出了三十万两雪花官银,连装银的箱笼上,都还打着柳州灾银的密条。”
他道:“所幸时日未久,封箱的纸尚未腐朽,还能使这一批官银的来历大白于人。”
郑太后打断了他的话,几乎露出些不耐烦来,道:“他是你的叔父,就是从河工上拿一点银子,难道还真格就气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