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讥讽现实,批评现实,是戏谑者引起人们共鸣的最大法宝。净说不疼不痒的话,唱赞歌,那没人乐,不缺你们啊。
南宋宁宗年间,韩胄贸然北伐失败,劳民伤财,死伤无数,自己压力也大,头发胡子都白了。皇上赐宴安慰,宴席上还特意点了个“群口相声”。上台的仨人,一个自称叫樊迟,一个自称叫樊哙,另一个自称叫樊恼。先问樊迟这名字谁取的,樊迟说:“孔夫子取的。”众人赞叹:“说得过,樊迟本来就是孔门七十二弟子之一嘛。”又问樊哙,樊哙说:“汉高祖取的啊。”大家纷纷说:“没错,樊哙是汉家名将。”接着都瞧樊恼,樊恼说:“我这名自己取的。”一下全场大笑。这不挤对韩胄硬要北伐,烦恼自取吗?
参与北伐的另外两位败将郭倪、郭杲也好不到哪儿去。二位正吃着呢,上来一盘生菱角,结果不小心,盘子摔了,菱角撒了一地。立刻有人搭茬:“唉,苦苦丧了许多生菱(生灵)。”
戏谑者人虽卑微,但对权贵从来不含糊。韩胄之后是史弥远当朝,到他那里钻营奉承,蔚然成风。就有俩说相声的上台,捧哏的拿了块石头,用木棍钻呢,逗哏的问:“你这儿干吗呢?”捧哏的答:“钻石头啊。”逗哏的道:“你不去钻弥远(软),在这儿钻弥坚,还能有出息啊?”
当时的另外两位大官,一个叫真德秀,一个叫魏了然,二位都是程朱理学的继承者,儒家传人。想在朝廷搞改革,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什么规矩都没变,挺让人失望的。而这次失败的改革,也成了戏谑的题材。
俩说相声的儒生打扮上台,其中一个还拿着一只鹤的模型。甲问乙:“您尊姓大名?”乙答:“我叫钟庸。”又问:“拿的是什么啊?”答:“大鹤(南方学与鹤音近)。”后面的情节是,俩人相约喝酒,乙喝醉了,倒在地上不动。甲打着乙的嘴巴,说:“什么钟庸(中庸),什么大鹤(大学),白吃了这么多酒食,一动都动不得。”
比较完整的戏谑段子,记在岳珂《史》中。说的是某一年大考,有关官员做了精心准备,饮食周到,几案也宽大。万没想到,试题出了毛病。头一天的试题里有一句:“闻善而行沛然莫御。”有考生提出,“沛”字错了,应该是“霈”。当时出题的主考官在打瞌睡,和考生交流的是个年轻人,没当回事,说既然错了,那就改成“霈”吧。
试题有改动,当然应该公布,可主考官们把这事忘了,结果考生有写“霈”的,也有写“沛”的。到了第二天,考场又宣布正确的字是“霈”,结果写“沛”的考生不干了,认为考官耽误了自己,在考场中闹事,还把工作人员给揍了。挨打的人赶紧喊:“有雨字头也行,没雨字头也行,都算对。下一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