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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馨的病情没有好转,宥柱每天都陪在太太身边,精心的照顾着惠馨。每当惠馨用沙哑的哼鸣来询问宥柱孩子的情况,宥柱只能装听不懂东拉西扯给惠馨讲其他东西去了。惠馨体力有些恢复后,便很执着的质问宥柱,宥柱还是与之前一样说着其他东西,惠馨情绪激动的发出撕裂的吼叫,宥柱看着妻子始终没说出口,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给妻子擦拭泪水。惠馨发泄后没了体力头看向一边便不再发声了,宥柱看着妻子看去的方向,树影挂在窗台而晚霞的余风波弄着窗帘像是谁在挥手告别。宥柱向单位请了长假,领导也表示能理解让宥柱办好家里的事再来上班,宥柱现在只能住在丈母娘家,晚上宥柱拿惠馨换洗的衣服回家,家里就只剩宥柱与老丈人。老丈人虽然知道是个意外,但他也吧所有情绪都归到了宥柱身上,老丈人见到宥柱了也无话可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宥柱心里越发难受,但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去沟通,就这样家里的两个男人都选择了逃避。宥柱是真的累了,动也不想动睡也睡不着,一夜翻来覆去回忆过去的的点点滴滴。过了两天警局的给宥柱打了电话说火灾原因调查结果出来了,根据结果推测是惠馨在煮奶瓶时没有关火,引发的火顺着油烟机的电线烧到了吊顶。宥柱一边听着电话身体一边在颤抖,愤怒、害怕的情绪在体内乱撞,宥柱挂了电话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宥柱在回想到底是他哪里做错了。白天宥柱回到医院看到威哥带小婷来看惠馨,小婷在床前握着惠馨的手,宥柱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外看着,等小婷他们出来宥柱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小婷抹着眼泪为惠馨说:“馨姐,太可怜了,这事怎么就发生在她身上呢?”惠馨与威哥都不知道怎么去接这话,这不仅是发生在惠馨身上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个是丈夫一个是亲哥,都不敢相信这离谱的事情,就这么的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上。惠馨过两天还需要做手术,家里虽已经凑了不少钱但想到这之后还需要大笔钱来做治疗,宥柱与家里人商量后把房卖了给惠馨治病。这些日子宥柱都与惠馨的父母住在一起,宥柱之前没有与两位老人同住过,所以在这段时期宥柱尽可能的晚回家或留在医院陪惠馨。两位老人也随着惠馨病情的反复变得话越来越少,他们都知道惠馨的治疗要持续很久,而且已不能恢复如初。同在一个屋檐下,丈母娘与老丈人把气都撒在了宥柱身上因为只有他在家像是外人,也只有他在家里能忍气吞声。宥柱几乎每天都会被公婆说两句有时是故意找茬,有时是赤裸裸的嫌弃,似乎家里的所有不幸都源于他。宥柱等惠馨做完第二次手术后就回实验室报道了,他需要短暂的逃离,从妻子看自己的眼神中逃离,从岳父岳母寒心的责怪中逃离。这天下午宥柱收到消息惠馨的病情又反复了,需要去医院看看,宥柱到领导办公室请假,老浩很快就批了,但让宥柱第二天需要结束这一阶段进入第二阶段。宥柱看着眼前这个满面油光头顶地中海的男人,心里默喊:“TMD蹭我病要我命是吧”宥柱心里愤怒到握紧了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说了句:“知道了。”便出了办公室,宥柱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时有种感觉,一切都乱了。宥柱急急的赶到医院,看到医生正在给惠馨打针,宥柱忙向医生了解情况,根据医生的说法是,因为惠馨皮肤功能丧失了40影响到了她调节体温使得惠馨体温升高并影响到了大脑,让惠馨情绪不稳定,退烧药一直在用,现在给她加了消炎止痛与镇静的药希望能有好转。宥柱来到病床前握住惠馨的手,惠馨的体温还是比宥柱的有些高,感受着惠馨这高过自己的体温,想到了最后触摸彤彤时冰凉的感觉,恐惧感使宥柱趴在病床边不想让病房里其他人看到他流眼泪,宥柱在想为甚不是自己,如果自己能代替自己的女儿妻子承担这一切该有多好,以前那温馨的画面还会出现在眼前么,宥柱缓缓睡去。当宥柱醒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丈母娘已经煮好粥来喂惠馨,宥柱见惠馨醒后也没有叫自己,而是把目光看向窗外,宥柱与丈母娘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回去加班便离开了住院部。宥柱在路边随意点了份炒河粉三两口便吃完赶回了实验室,经过一夜的不眠不休宥柱终于把这一进度做了总结并有条件推进到下一阶段。宥柱在一上班就去找老浩做报告,但老浩并未按时来上班,宥柱扑了个空。早上10点多的时候宥柱被老浩叫到了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老浩开心的介绍到,这位就是之前与你说的兄弟所的张天立,宥柱看着这位师兄第一次见面还是有些陌生打了个招呼,宥柱疑惑道这位师兄不是不理睬晨浩的挖角么?怎么现在又在我们所?宥柱带着满脸疑惑看向老浩。晨浩也得意的滔滔不绝起来,大致就说自己怎么的用诚意打动了张天立,再夸了一番张天立给大家画了一个饼,然而听到后面宥柱知道老浩这是要把宥柱自己手上的项目交由张天立负责,美其名曰助其推进项目但这两年的研究不就拱手让人了么,宥柱本还想争取什么但老浩完全不给机会让宥柱有事下午再说。到了下午宥柱也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变动,因为他只想回到医院去陪惠馨,下班前同事们说要去给张天立办欢迎会问宥柱来不来,宥柱拒绝了,这个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最后才通知的宥柱。宥柱看着同事们与新来的张天立脸上挂着欢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惠馨的病房。丈母娘看到宥柱过来,有些埋怨的说宥柱身上味重也不知道先回去换洗一下,宥柱忙低下头闻了下才把觉到自己加了个班后有3天没换洗了身上一股酸臭味,没人提的时候自己也没察觉到,感觉自己身上很多感觉都被痛苦剥夺了。宥柱不好意思的答应到晚一点会在住院部这边的卫生间冲洗一下,送走了丈母娘宥柱把惠馨吃剩的烫菜吃了,菜早已没了温度,吃在宥柱嘴里也不知咸淡,只是好几次让宥柱有些难以下咽,宥柱知道这不是菜的问题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自己身体在剧烈的排斥着,宥柱好不容易吃完了剩饭菜,削了一个苹果捣成了泥喂惠馨,惠馨也只是机械的粑粑嘴便扭头不吃了,宥柱观察到惠馨在背着他流眼泪,宥柱取了些湿纸巾边给惠馨擦拭边悄声安抚到:“没事的,没事的宝贝,我永远都在你身边那也不去。”,这时惠馨有了些反应,慢慢也安静下来。宥柱见马上要熄灯了就与惠馨说自己去洗个澡,给惠馨拉上窗帘后便去了洗浴房。现在洗浴房里只有宥柱一个人,空荡的浴室伴随着淋浴头滴下滴答滴答的水声,宥柱打开淋浴冷水哗啦啦的打在宥柱身上,宥柱反射性的退后了一步,望着淋浴失望的叹了口气,一点一点的把冷水扑到自己身上,一点一点去适应不一会宥柱便站在了淋浴中央任由冷水带走身体的温度,宥柱一边哆嗦着一边发着呆,又像是享受着又像是痛苦着。宥柱拿着脸盆回到病房,随着脸盆的落地宥柱发疯似的冲到阳台,当看见楼下躺着的人时宥柱腿软了,只见他奋力的向门口爬去,双腿也在用力了就是使不上劲,爬了几米宥柱双腿才恢复一些带着他踉踉跄跄的跑了起来,楼下已发现了状况叫了医生,宥柱跌坐在惠馨身旁哭喊着惠馨的名字,但随着医生的读秒,惠馨被宣布当场死亡,宥柱抱着惠馨感受着她仅存的体温。宥柱此刻俨然成了活死人,看似在处理着各种事宜但没有一项是由自主意识决定的。当宥柱回过意识时是因为他听到了有人在向他说话:“嘻嘻,你在这干嘛?”宥柱有点木讷的看了看周围,见一个有点熟悉的老头在与他说话,宥柱又看了看脚下发现自己正在桥的栏杆外面,“原来自己是想要了结自己”宥柱想了一下这样也不错,刚想投身入江只见那老头一个逾越跳到了栏杆上,老头背对着江面一脸坏笑看着宥柱:“还记得我不,两个月前的画展”。当老头跳到宥柱身边时,宥柱被这怪诞行为惊吓了一下,然后对方话语又让宥柱回忆起与惠馨在海边的美好时光,然而不仅仅是美好回忆涌现,就连那一个微笑,落地窗前的一口烂牙,浴室镜子前干瘦的自己全都用了上来让宥柱往这眼前的老头身上联想。老头看出宥柱的不解主动告知答案:“没错,是我干的哈哈你一切的遭遇都与我有关。”宥柱虽然悲伤虽然痛苦但理智却没有奔溃,他任然知道该怎么去死,他任然知道从这跳下去后用胸口接触水会给身体带来巨大冲击,疼痛的同时会让自己窒息短暂眩晕,在水中手脚无力痛苦的溺水身亡,至于尸体是明天早上发现还是几天后发现已经无所谓了,但现在重要的是这老头在说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只见老头坏笑着说:“死了多无趣呀,它就给你了,用一段虚无去证明另一段虚无的存在,嘻嘻哈哈哈”伴随老头一阵变态的狂笑,老头一个后仰莫入了江中,宥柱一边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一遍脑子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声音,伴随着声音响起的宥柱脑子开始浮现另一个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