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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方没言语。只把那凌利的目光朝通讯员吴顺子扫了一扫。<o:p></o:p>
“爷爷，这是最最重要的支委扩大会。”吴顺子忙起身往外推撵他爷爷。“你影响人家开会哩。”<o:p></o:p>
吴老爷子却倔强地不出去，举起拐杖就要打孙子。嘴里还絮絮叨叨说：“党的会就是人民的会。人民是新中国的人，人没有避的理。”<o:p></o:p>
急得吴顺子红头涨脸的，只得朝大家解释说：“他老翻了，这几天在家里也胡搅蛮缠的。”<o:p></o:p>
“什么？你敢说我不是人民？抗战时我支过前，土改时我斗过地，入时我又带头把分到的牲口土地归了公，你小子敢说我不是人民？”<o:p></o:p>
听到此，革委任吴长方的脸色和暖了许多。他环视众人一周，说：“我们先听听吴老伯说些什么。”<o:p></o:p>
吴顺子的爷爷这才认出哪一个是吴长方，忙把身子往任跟前蹭一蹭。说：“我想问问什么是四旧？”<o:p></o:p>
“旧文化、旧风俗、旧道德和旧习惯。”吴长方为了掩饰左臂的那截空袖管儿，总是把右手抄进去。这时一激动，便抽出手作话筒，大声对吴老爷子说。<o:p></o:p>
“那，过生日算不算四旧？”<o:p></o:p>
吴老爷子这一问题倒把大家问住了。吴长方一时也懵了。有些干部的情绪也渐渐从原来那紧张的会议氛围中解脱出来，都希奇这老爷子没来由，问这问题干什么。<o:p></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