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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呆板礼教的束缚,齐国的民风也开放,再加上当时的齐国盛产美女,哎呀,真叫人没奈何啊!经济富强民风开放美女风情冶艳,真是想收敛点都难。《诗经》十五国风,大多都是男泡女,惟有“齐风”是女泡男。尤以《东方之日》里写得最直接。
一个齐国的女子和一个男子热恋,主动到他家中与他亲热,从白天到晚上与他形影不离,这样的大胆前卫恐怕连现代人都要自叹弗如。此诗以男子口吻起兴,写女子的热情,不见其淫邪,只见爱恋的热切。那男子也好,能受得情人的温存,虽是贪欢,更懂得尊重她的情感,并不认为她的投怀送抱就是轻佻。这样的男欢女爱即使在密室也是正大光明的,正合了“思无邪”的本意。
《诗经》时代的社会风气并不拘谨,男女交往也不像后来礼教盛行时那么亦步亦趋的严肃,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但齐女的开放还是骇人的。郑国在当时是有名的民风开放之邦,比起齐国来还是差了不只一截。《郑风·将仲子》里那个多情的女子,想着情人来相见,却忍不住央求她的情人:“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二哥啊,别翻越我家巷里墙,别折断我家的杞树枝),齐女的所为却应了牛峤说的“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这点为爱奋不顾身的精神,明里暗里都感染了后世的人。
道学家们感喟着女子不循礼教而行的淫,却阻止不了读书人时时用文字构建关于女性的幻想:抱月而来的莺莺,自荐枕席的巫山女神,指水为誓的洛神宓妃……“枕边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齐女的率性明快烙在《诗经》里,是新人耳目的。因为大胆到烫手,让道学家们无所适从,就将它附会为新婚夫妇欢爱之词。如此虽然仍大胆,总算在礼教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过无论后世的道学家怎样掩饰曲解,都洗不去齐女为爱大胆付出的豪侠本色。
齐女的风情如此,撩人又让人惊退,诸国的公子王孙像待在岸上观水的人,又想下水,又怕水深。到了绝色美女文姜出世的时候,“齐大非偶”已经隐隐成了一种社会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