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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口太远,他抱着文羚就近走了楼梯,楼梯间来往的病患有时候会好奇地把目光投过来,梁如琢也会还以礼貌一笑,侧身让一位手臂打着石膏,提着一包玻璃药瓶的大妈先走。
大妈瞧着梁如琢怀里抱的孩子,细胳膊细腿,皮肤白得跟纸似的,心酸得要命:“哎哟,这孩子什么病,快上去吧,甭给大妈让了。”
“发烧,没什么事。”梁如琢换了个手,单手抱着文羚,顺便帮大妈把药提了上去,指了指走廊尽头,“那边有电梯,您下回打那儿走。”
大妈笑开了花,一个劲儿道谢。
他带文羚去检查了一遍,没开VIP病房免得文羚在老大那儿不好交代,在普通六人病房给文羚找了一个位置。
中途接了个电话,说发过去的图纸有个地方工人做不了,让梁如琢想想办法。
“好,我知道了。”
对方还在好言好语地试探,梁如琢却不再继续听,轻轻把手机放在枕边,抱着文羚帮他躺下去。
憔悴洁白的雕像在他怀里被轻拿轻放,而此前已经被丝毫未被艺术浸淫的无知搬运工磕碰了边角,幸运的是他遇到了能欣赏他美感的观众,于是身上的小小裂纹就成了被怜爱的理由。
文羚昏昏沉沉地揽着梁如琢的脖颈,半个身子着了地,上半身还在梁如琢脖子上挂着,闭着眼睛小声嘤咛,和哺乳期的幼犬没什么分别。大概是身上的疼痛驱使着他抱得更紧,这和会所里少爷们的拥抱是截然不同的,没有口唇缝隙里浓烈的烟酒和大胆挑逗的丝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