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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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乐府》十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元左克明编。克明自称豫章人,其始末未详。《自序》题至正丙戌,则顺帝时也。是书录古乐府词,分为八类。曰《古歌谣》、曰《鼓吹曲》、曰《横吹曲》、曰《相和曲》、曰《清商曲》、曰《舞曲》、曰《琴曲》、曰《杂曲》。《自序》谓:冠以“古歌谣词”者,贵其发乎自然。终以“杂曲”者,著其渐流於新声。
又谓:风化日移,繁音日滋,惧乎此声之不作也,故不自量度,推本三代而上,下止陈、隋,截然独以为宗,虽获罪世之君子,无所逃焉云云。当元之季,杨维桢以工为乐府倾动一时,其体务造恢奇,无复旧格。克明此论,其为维桢而发乎?
考宋郭茂倩先有《乐府诗订》,所录止於唐末,极为赅备。克明此集,似乎床上之床。然考李孝光刻《乐府诗集序》,称其书岁久将弗传。至元六年,济南彭叔仪始得本校刻,是郭书刊版之时,仅在克明成书前六年。其版又在济南,距江西颇远,则编此集时,当未必见郭书,非相蹈袭。且郭书务穷其流,故所收颇滥。
如薛道衡《昔昔监》凡二十句,唐赵嘏每句赋诗一首,此殆如“春官”程试,摘句命题,本无关於乐府,乃列之薛诗之后,未免不伦。此集务溯其源,故所重在於古题古词,而变体拟作,则去取颇慎,其用意亦迥不同也。每类各有小序,核其词气,确为克明自作,其题下夹注,则多摭《乐府诗集》之文,《紫玉歌》条下,并明标《乐府诗集》字。今考其《临高台》条下,引刘履《风雅翼》之说,尚与克明相去不远。至《紫骝马》条下,引冯惟讷《诗纪》之说,则嘉靖中书,元人何自见之?其由明人重刻,臆为窜入明矣。又冯舒校《玉台新咏》,於《焦仲卿妻诗》“守节情不移”句下,注曰:案:活本杨本,此句下有“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二句,检郭、左二《乐府》并无之。今考此本,乃已有此二句,知正文亦为重刻所改,不止私增其解题矣。然元刻今未之见,无由互校刊除,姑仍明刻录之,而附订其谬如右。
△《玉山名胜集》八卷、《外集》一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元顾瑛编。瑛有《玉山璞稿》,已著录。其所居池馆之盛,甲於东南,一时胜流,多从之游宴,因裒其诗文为此集,各以地名为纲,曰《玉山堂》、曰《玉山佳处》、曰《种玉亭》、曰《小蓬莱》、曰《碧梧翠竹堂》、曰《湖光山色楼》、曰《读书舍》、曰《可诗斋》、曰《听雪斋》、曰《白云海》、曰《来龟轩》、曰《雪巢》、曰《春草池》、曰《绿波亭》、曰《绛雪亭》、曰《浣华馆》、曰《柳塘春》、曰《渔庄》、曰《书画舫》、曰《春晖楼》、曰《秋华亭》、曰《淡香亭》、曰《君子亭》、曰《钓月轩》、曰《拜石坛》、曰《寒翠所》、曰《芝云堂》、曰《金粟影》。每一地各先载其题额之人,次载瑛所自作春题,而以序记、诗词之类各分系其后。元季知名之士,列其间者十之八九。考宴集唱和之盛,始於金谷、兰亭,园林题咏之多、肇於辋川、云谿。其宾客之佳,文词之富,则未有过於是集者。虽遭逢衰世,有托而逃,而文采风流,照映一世,数百年后,犹想见之。录存其书,亦千载艺林之佳话也。
△《草堂雅集》十三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元顾瑛编。瑛早擅文章。又爱通宾客,四方名士,无不延致於“玉山草堂”者,因仿段成式《汉上题襟集》例,编唱和之作为此集,自陈基至释自恢,凡七十人。又仿元好问《中州集》例,各为小传,亦有仅载字号里居,不及文章行谊者,盖各据其实,不虚标榜,犹前辈笃实之遗也。其与瑛赠答者,即附录己作於后,其与他人赠答,而其人非与瑛游者,所作可取,亦附录焉,皆低书四格以别之。盖虽以《草堂雅集》为名,实简录其人平生之作,元季诗家,此数十人括其大凡;数十人之诗,此十馀卷具其梗概。一代精华,略备於是。视月泉吟社惟《赋田园杂兴》一题,惟限五七言律一体者,赅备多矣。是书世罕传本,王士祯《居易录》记朱彝尊於吴门医士陆其清家仅一见之,此本纸墨犹为旧钞,疑或即陆氏本欤。
△《玉山纪游》一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