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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bra开演唱会那天,南城电台的事情非常多,又正好赶上大威请假,薇薇几乎忙成了八爪鱼。等她把明天早直播的材料准备好,已经六点了,薇薇暗念一声“糟糕”,匆忙挎起小包往楼下跑。贺亭川早到了,车子停在老地方,女孩一出电台大楼,他就注意到了她—— 薇薇下台阶时,脚步迈得太快,鞋跟在台阶上磕了一下,差点摔跤。 他蹙了下眉,见她没有真的摔倒,又松了口气,心绪被很轻的拉扯了一下。很快,车门打开。 鸢尾花的香味弥漫进车厢,女孩麻利地扣上安全带,声音有些嗲,像是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哥哥,你怎么不打电话催催我呀?≈34; ≈34;不急,我也才刚到。≈34;他语气淡淡。 实际上,贺亭川已经等了她快一个小时了,甚至还在车里连线了一场会议,只是舍不得催她。薇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34;你下次记得催我,我有个坏毛病,每次事情一多就会忘记看时间。≈34; ≈34;不用。≈34;贺亭川发动了车子,不疾不徐地开口。 ≈34;为什么啊?≈34;薇薇偏头看向他,漂亮的眼睛里暗波流淌。 他目视着前方,弯唇道: “没有为什么,你可以忙你的事,我愿意花时间等你。一辈子那么长,你总有你的事情要忙,我不能总是霸占着你。 婚姻只是你的一部分,不是你人生的全部。当然,我也不是。但如果可以,我愿意陪伴你人生里最长的一段,做彼此可以讲述彼此一生的人。≈34; 苏薇薇没想到贺亭川的答案会是这样的,车窗外夜色流淌,她的眼窝忽然热了起来。 ≈34;哥哥。≈34;她低低地喊了他一声。 ≈34;嗯。≈34; 薇薇没说别的话,但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到达沪市后,各自换上了之前准备的衣服。 薇薇露着肩膀,贺亭川怕她夜里着凉,锁车时俯身帮她把外套带下来,搭在自己胳膊上。他们来晚了,唯一的好处就是,检票时不用排队。 贺亭川今天没有戴眼镜,短发上压着一顶黑色的卓别林帽子,鼻子下方贴着一撇小胡子,眉毛也加粗过,如果不是亲近的人,很难一眼认出 他。 薇薇小包里一共有四张票,两张在第一排,两张在最后一排。她知道贺亭川买最后一排的意思,却还是有点舍不得她的专座,那可是有钱都抢不到的位置。 “哥哥,我们真的不去第一排坐啊?”她不死心地问。 ≈34;想去第一排也行。≈34;他说。 ≈34;真的?≈34;女孩仰着脸,漂亮的眼睛里尽是亮光。 “我打个电话,提醒他们多开会儿激光。”谁要是敢乱拍,直接烧镜头最保险。薇薇叹了口气道: ≈34;算了,还是坐在最后一排吧。≈34; ≈34;不高兴了?≈34;他垂眉问她。 ≈34;一点点。≈34;女孩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粉唇撅着都可以挂酱油瓶了。≈34;哄哄?≈34;他笑着,语气有几分宠溺。 ≈34;好啊,≈34;薇薇踮脚,食指勾住他的领结,她骨子里的那股子坏劲儿忽然往上冒,眼里精光闪烁, “哥哥准备怎么哄?” “宝贝有想法吗?”他双手插兜,也不阻拦,任由她继续作乱。 薇薇的指尖,点过他藏在衣领里的喉结,一路往下,停在了他心口处,指甲上的白山茶发着微光,那双小狐狸眼也弯成了两枚弯弯的月牙。 “那哥哥,你得听我指挥一件事。”她说。 ≈34;什么事?≈34;贺亭川把她的手拿下来,指腹贴住她掌心的纹路,似有若无地摩擦着,再握紧,仿佛捏着一只柔软的白鸽。 “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说。”她得好好想想,这种机会可真不多。≈34;行,等我们宝贝慢慢想。≈34;他将那只柔软的手握住,揣进了口袋。演唱会已经开始一会儿了,贺亭川牵着薇薇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两人坐下后,十指依然紧扣着,耳暨厮磨地靠在一起,更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场地里的灯光暗下来,bra正在唱的是一首抒情歌,电吉他和架子鼓都给萨克斯腾了地。缠绵悱恻的声音,再配上bra那深情款款的表情,很是婉转动人。 薇薇凑到贺亭川耳边小声说话: “哥哥,你要不要在这时候告白呀?今晚的月色很美呢。”春夜暖融,女孩子的声音很软糯,气息扫在他的脸颊上,温温热热的。他的心像是被什么 融化了。 四周很暗,只有舞台上的微光照在她的脸上,女孩那双小狐狸眼睛,成了两轮皎洁的月亮。谁能拒绝得了月亮递来的情信呢? “我……”前面的舞台上的萨克斯声夏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激烈的鼓点。薇薇只听到贺亭川说的第一个字,后面两个字淹没在了激烈嘈杂的音乐声中。 bra极有技巧地连接了两首不同风格的歌,演唱会现场的气氛忽然燃到了极点,前后左右的人都站了起来。 薇薇想问贺亭川后面的话是什么,说了两遍,被那吵人的音浪吞没了。她索性拉着他站起来,跟着音乐摇摆。 最后一排,视线本来就不太好,薇薇前面卡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她只能时不时卡在那缝隙里往上够脑袋。 贺亭川忍不住凑到她耳边打趣道: “看来,我们小美人鱼今天搁浅了?”≈34;你抱我!≈34;她顺势扯住他的衣领,理直气壮地命令道。 贺亭川望着她,从鼻腔里逸出一声浅笑,却没动,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谁还不是千年的狐狸精,薇薇见状,立刻始投怀送抱式的撒娇——
柔软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美人鱼裙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西装上,她的声音嗲人心脏发麻: “哥哥,你就抱一会儿嘛,求你啦。≈34; ≈34;什么回报?≈34;他指尖探进她的长发里,五指撑开,顺着她的头皮抚到发尾,指尖收紧,握住了她的软腰, ≈34;提前说好,我不做亏本买卖。≈34; “哥哥是dodo怪吗?整天想的都是那些事,”她松了手,故作不高兴的样子,小裙子也不贴着他了,≈34;不要你抱了。≈34; ≈34;生气了?≈34;他又俯身过来哄,四周的音乐声太吵了,他只能压在她肩膀上说话。热意在她脸颊上扫动有些痒,薇薇反手把他的俊脸推开了。 舞台上的bra唱了一首苏薇薇超爱的歌,她踮着脚要看,贺亭川忽然将她抱了起来。他用的是那种抱小朋友的抱法,薇薇坐在他肌肉紧实的手臂上,又羞又窘。但是这样,视线却很好,薇薇再一次清楚地看见了整个舞台。 流光溢彩,电吉他的声音炸裂在耳朵里,所有的人都在跟唱,她也夹在其中唱。 贺亭川任由她在怀里乱动,一曲结束,薇薇抱着他的 脖子,跟着人群一起大喊起来: ≈34;啊啊啊!bra,姐姐爱你!姐姐疼你!啊啊啊!≈34; 贺亭川听到这句,眉头蹙了蹙,却没有打断她。 一曲结束,人群落座,薇薇继续跟着唱歌,贺亭川也不拦,碰到情歌,她还会扭头唱给他听,并俏皮地往他面前捧出一颗爱心。 贺亭川随她唱,也随她闹,只在适当的时候给她递过一瓶水。薇薇见他一直端坐着太过冷冽安静,一把将他从座椅里扯了起来。贺亭川有些错愕,他已经很久很久不做这些热烈的事了。 薇薇的声音很可爱,带着鼓励,又很清脆: ≈34;哥哥,难得释放下自己,不要拘着啦,来演唱会现场不唱歌,钱不白花了吗?≈34; 副歌部分很容易,听过几遍,他也会唱了。 到底是抵不过薇薇的软磨硬泡,贺亭川也跟着唱了几句。 “哥哥大声点唱啦!别害羞!没人发现你走调。”她抱着他的腰欢快地笑着。 年少时的那些热血与冲动,好像在某个短暂的片刻里,回归了他的心脏。 他也曾在伦敦宵禁的晚上偷偷溜去巴黎,和那些花花公子打一整晚的球、开整夜的车、喝一夜的酒… 贺亭川跟着那副歌唱了一句又一句,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的嗓音偏低沉,但是唱歌很好听。薇薇根本没在听台上的bra唱歌,她的注意力全在贺亭川身上。 短短的几首歌时间,竟像是分享了彼此一段人生。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灵魂的滚烫。从演唱会出来,薇薇的心还淹没在那碰碰作响的鼓点里,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喝了一顿酒。人群散尽,贺亭川牵着她在温柔的夜风里散步,头顶香樟树影斑驳,月色温柔。 到了一处树影里,他将她扯进怀抱里揽住,在她头顶说话: “亲爱的人鱼小姐,今晚要跟我回家吗?≈34; 薇薇在他怀里,眨眨眼轻笑着说:≈34;小美鱼只能跟爱她的王子回家,否则第二天早上会变成一堆泡沫。≈34; ≈34;必须得要王子吗?换成旁人行不行?≈34;他灼灼地看着她。 ≈34;换成哥哥吗?”她抬手扯掉他的胡子,踮脚在他嘴唇上印了一吻, “可你前两天,你明明还是海妖。≈34; 他掌住她的后腰 ,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声音融化在唇齿间: “海妖和人鱼共享了海底的黑暗,他们才是绝配。≈34; 他吻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炙热。 薇薇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想,如果她的海妖注定去不了岸上,她就回到海里,和他一直—直待在黑暗里,共享他漫长的孤独。 谁也没注意到,远处有人摁下了快门。 ★回家后,薇薇被他颠来倒去地折腾了许久。 贺亭川吻她又重又撩拨。 “宝贝爱谁?”他咬着她甜软的唇肉问。≈34;你。≈34;她说。 ≈34;我是谁?≈34;贺亭川笑了声,继续逼问。 ≈34;是哥哥……≈34;她的声音软到掐水。≈34;名字呢。≈34; ≈34;贺亭……川。≈34; ≈34;不对,才几天时间,我们小美人不认识我是谁了?≈34; “海妖。” ≈34;今天在演唱会上怎么说的?现在再说一遍。≈34;他亲着她的耳朵循循善诱。≈34;哪句?≈34;薇薇颤着声问。 他停下来,说: ≈34;提醒下,你冲bra说的。≈34; ≈34;姐姐疼你?≈34;说完薇薇觉得好变态,使劲推他,却听到他恶劣的笑声。他用齿尖咬开了她的肩带,吻她的肩窝,看着她的脸颊成了熟透的蜜桃。 “那我也疼疼……姐、姐。”他说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故意重重地吮住了她的耳垂。薇薇轻颤着掐住了他的手臂。 他压下来吻她的眼睫,声音侵袭在皮肤上: “果然是小螃蟹,又拿钳子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