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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薇薇到家时,贺亭川已经回来了。 冬天,天光暗得早,室外冰冷萧索,家里却很温暖。客厅里亮着灯,厨房里飘来阵阵食物的香气。 婚后这么久,这是贺亭川第一次在家等她。 薇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好像普通人结了婚,都是这样吧,她模模糊糊地想。 如果可以选择,她其实还挺喜欢这种柴米油盐的平淡的。 薇薇换了鞋子进来,朝里面喊了声: ≈34;哥哥。≈34; 贺亭川盛了一小碗甜汤递过来,透明的梨肉、颜色鲜亮的金桔和枸杞,薇薇伸手要来接,他忽的又把手撤回去。 “我来端,烫。”他说。“哦。”薇薇俏皮地鼓了下腮帮。 贺亭川不仅替她端了,还舀了一勺汤,低头吹凉了,送到她唇边。 他骨节修长,指尖捏着那瓷勺时,隐隐可以看到手背上的青筋,性感且欲。薇薇背着手,掀了掀唇道: ≈34;哥哥,你现在太像在哄小孩子啦。≈34;贺亭川垂着眼睫望着她,弯唇笑了声: ≈34;我不哄小孩子,只哄你。≈34; “可我会害羞的。”她伸手要来拿他手里的勺子,贺亭川贺亭川却不让。他意有所指地笑了声: “你和我什么事没做过,还害羞?” 薇薇被他一说,耳朵更红了。 有些事情的顺序乱了。 平常人都是先恋爱再结婚,等到婚后,往往没了恋爱时的激情与心动,就像是退潮。 她和贺亭川是先结婚,上了岸,再转身才听那身后的浪花回响。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喝了他喂的甜汤。 贺亭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立在那灶台边上,喂了她一小碗甜汤。 “哥哥为什么做梨汤?”薇薇问。 ≈34;今天听你直播时在忍咳嗽,降降燥。≈34; “我们直播时咳嗽要罚款的,≈34;薇薇难得有了倾诉欲, ≈34;我刚入行那会儿常常会做梦,梦到直播时话筒没音了,梦到直播迟到了……≈34; 他放下碗,握了握她的手指,说: “以后这些事真发生了也别怕,扣钱我帮你出。” “那要是写批评 检讨呢?哥哥也帮我写吗?” 他思考了下说: “也可以。” 薇薇“噗嗤”一声笑了。 ★ 晚饭过后,薇薇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认真剪明天用的视频,贺亭川坐在她边上给她当了个人肉靠垫。 飞力跳到沙发上来,薇薇顺手摁到它背上,撸了擔几下。胖猫踩过薇薇的肚子,坐到了贺亭川腿上,她的手也跟着摸了过去。 贺亭川随手将飞力拎走了,女孩的手没来及撤走,垂落到了他的小腹上,她没反应过来,还摸了他两下。 不是毛绒绒的触感… 薇薇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把手拿走,却被他更快地摁住了指尖。 薇薇的手心碰到了那冰凉的皮带扣,手背却被他滚烫的手指压着,隐隐透着些潮湿。“怎么不继续往下摸了?”他笑得有几分恶劣,眼里透着些暖昧。“我刚刚是不小心碰到你的,没有要摸你。”薇薇理直气壮地纠正道。 贺亭川仰面往沙发里倚了倚,眉毛跳了跳,手指拨弄着将衬衫衣领解开了,表情松散。这个姿势,让他的喉结完整地暴露在了空气中,他讲话时,那块骨头很轻地动了。贺亭川鼻腔里溢出一声性感的低笑: “看来我们苏主播还没想好明天节目的事。”≈34;谁说的,我想好了的。≈34;薇薇把手里的视频点了保存,丢掉手机,跨坐到他腿上。女孩发丝落了他满怀,他支着下颌,没去碰她,仿佛故意端起了架子似的。“说来听听。”他说。 薇薇的指尖,点过他衬衫的第三粒纽扣,笑得娇俏而妩媚,声音也很软: “我前两天买了一套新衣服,白色的,蕾丝面料,很轻薄,上面还有一个小铃铛,一碰就响,哥哥想看吗?≈34; 贺亭川依旧不为所动,只一双眼睛似风暴之下的海面。 ≈34;看来………哥哥今天很冷淡啊。≈34; 他终于伸手握住了她的软腰,虽然隔着衣服,他指节的形状依旧清晰可辨。 “老婆,和人谈判时,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底牌,不然就要被人要求加价。” “是哥哥你太不真诚了。”薇薇用力扯掉了他衬衫上的那粒纽扣, “谈判竟然都不肯亮出底牌。” 他肌理分明的肌肉露了出来,橘色的光镀上去,加深了他身上的危险气息 ,很浑,让人骨缝发酥。 ≈34;你那衣服上铃铛可以摘下来吗?≈34;他收了手指,问了这么一句。“为什么要摘下来?”薇薇不明白他的想法。 “我想听它在别的地方响。”他伸手抚上她的耳朵,将落在她耳畔的头发全部拨走了,只留下洁白的颈项。 ≈34;……≈34;她好像知道了。 他指腹擦上去,碰了碰那根动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里咬断,声音格外蛊人: “可以的话,我就要亮我的底牌。≈34; 薇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窝因为紧张变得潮意朦胧。 贺亭川徐徐直起背,慢条斯理地靠过来,皮质沙发摩擦着,发出一声细且轻的响声,那声音撩拨着她的神经,牵扯着她的理智。 他的声音哑且欲: “宝贝,到你了,说话。”“不……行。”她光是想一下就快羞耻得死了。贺亭川收了手指,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行吧,谈判失败了,不去了。”
≈34;不行,哥哥,≈34;薇薇压过来,在他唇瓣上咬了口,撒娇起来, ≈34;不带你这样的,还跟自家老婆谈判。≈34; ≈34;那好,我亏点本,让让你。≈34;他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最后,那铃铛还是被他扯了下来。薇薇抗议,但是无效。 ≈34;你骗人,你说要让我的。≈34; 汗水从他的下颌落下来,落到她的脖颈里。 他夹住她陷在被子里的手指,低声说: “我只说要亏点本,没说血本无归。”“无良奸商。”薇薇娇声控诉着。 ≈34;谢老婆夸奖,我就是奸商。≈34; 次日下午,贺亭川如约到了薇薇的直播间,两人一如既往地演陌生人。节目结束,薇薇和昨天一样送他下楼。 贺亭川在电梯里接了个电话,他用流利的法语和那边沟通着。 薇薇听不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贺亭川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等挂了电话,两人从电梯里出去,薇薇没忍住问他: “发生什么事了?” 贺亭川吐了口气道:“法国海_关在我们的货里找茬,扣押了这次的所有货品,如果解决不好,后面会把我们拉入黑名单,禁止贺氏旗下所有 的商品进入市场。≈34; “这么严重……”薇薇很轻地蹙了眉。≈34;嗯,今天晚上,我得飞趟巴黎。≈34;≈34;这次要去多久?≈34;两人边走边说话,已经到了外面。 “法国政_府的办事效率向来很低,层层推诿。之前也发生过一次这样的情况,可能要半个月到一个月才能回来,中间可能还没办法打电话……≈34; 离别有些久,他有些担心她的小妻子会不高兴。薇薇却笑着说: “那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赏梅花。”贺亭川心头一松,也笑着应她: “这回倒是附庸上风雅了。” 薇薇停了步子,看着他说: “没办法呀,哥哥每次都拿甜言蜜语哄人,我也得哄哄你, ‘何时仗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39; 以梅花借比,抒白头偕老之意,意思是她会安心等他回来。 冬天午后的太阳,照进她那双漂亮泛水的眼睛里,女孩的睫毛上像是镀着一层碎金,那是夕阳照射下的金波。 此时此刻,她竟比那太阳更温暖、更治意。 贺亭川很难找到一个具体的词汇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像是感动,又不止,比那更温柔,更软糯,也更甜蜜。 他喉结滚了滚,开口道: ≈34;薇薇,我想现在抱抱你,可以吗?≈34; 薇薇迎上他的目光,甜甜一笑,道: “哥哥还是回来再抱吧,这里人太多啦。”她舍不得他,一路将他送到了马路对面。两人始终肩并肩,没有任何的肢体触碰。 到了那辆黑色的宾利前,贺亭川对里面的梁诏说: “把车往前开一点,到那棵梧桐树那里。” 梁诏应声: “是。” 薇薇不懂贺亭川为什么要多走一段路,不过她愿意送他。 贺亭川绕到里侧去,薇薇也跟着到了车边。 长亭更短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薇薇终于体会到了那种离愁别绪,她好舍不得他啊。她站在车边,微笑着和他告别: ≈34;哥哥,祝你一路顺风。≈34;说完她转身要走,贺亭川却忽的扯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了怀抱。 薇薇的心脏,立刻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转念又被紧张占据。 /≈ 贺亭川在她头顶说话,声音压有些低,语气也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树挡住了,看不见的,就抱一下。” 薇薇紧绷的心松弛下来,她伸手回抱住他。 一旁的快车道上,时有车子快速驶过,非常吵。他们在那吵闹声里紧紧相拥。 这一切,做得隐蔽而甜蜜,只有彼此分享了那一刻的情绪。 许久,贺亭川揽着她的软腰,将脸在她肩窝里低低叹了一声: “完了,宝贝,我好像有软肋了。 薇薇闻言,目光一滞,大半个心房都麻掉了。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永远不会有软肋,”他松开她,指尖在她柔软的脸颊上捏了捏, “看来……只是因为没有遇到你。≈34; 薇薇握住他的食指,认真强调: “哥哥,我会努力藏好的,不让任何人发现你有软肋,你也永远别承认你有软肋。≈34; 眼前的女孩实在太可爱了。贺亭川禁不住探了指尖,指腹贴着她艳丽的唇瓣碰了碰。 “嘴唇真好看。” “哥哥,撩到这种程度都不亲吗?”女孩仰着脸同他说话,那双漂亮的小狐狸眼里尽是亮光。他吞了吞嗓子说: ≈34;怕把你口红亲掉了。≈34; 薇薇踮脚,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说: “我不怕。”贺亭川随她作乱。 薇薇亲完松开他,吐了口气: “这回真走啦,等哥哥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他勾住她的软腰,将她扯回来,又抱了抱,大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叮嘱道: “照顾好自己,有事就给我留言,我忙完一定都回。≈34; ≈34;好。≈34; 大 宾利车一直等到薇薇进了楼道才开走。 梁诏发现自家老板的嘴唇上有口红,他欲言又止再说,顺便递来张纸巾: “先生,您……要不要照下镜子? 贺亭川声音里带里抹笑: “知道,随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