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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迁有时候真想把周鼎元这张嘴给封起来,这种时候,他找不到话题可以不用说话,实在想说的话,他完全可以叫自己的名字。 “算了,反正住我周围的人都上了年纪,就算是听到了也听不清,而且这个点儿他们肯定都睡了。” 周鼎元倒是想得开,说服了自己后,又继续趴好。 “你安静点,别再说话了。” 周鼎元闷声闷气,“我说话你也要管。” 季迁有点上火,又加大了几分力气,两人好不容易渐入佳境,安生了一阵的周鼎元又开口道:“待会儿床不会散架吧?” “周鼎元!你能不能专心点?” 周鼎元幸灾乐祸,得意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双标啊,就嫌我话多,刚刚你自己墨迹的时候,你不是挺从容的吗?” 放到以前,季迁设想中跟伴侣亲近时是暧昧又温情的,他是万万想不到,自己现在跟周鼎元在一起还能打嘴仗。 “你有本事堵上我的嘴……” 话音刚落,季迁掰过周鼎元的脑袋吻了上去,周鼎元闷哼了一声,啧啧的亲吻声代替了他聒噪的声音,世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周鼎元被吻得脑袋缺氧,头晕目眩的,他鬼使神差地想要伸手去抓天上的星星,胳膊一软,搂住了季迁的后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鼎元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耳边是季迁的低喃,“我们下楼去睡。” 周鼎元哼哼了两声,不愿意动弹,“懒得下去。” “你还要洗澡,我抱你下去。” 周鼎元不愿意折腾,照季迁那德行,进了浴室,肯定是给自己一顿好搓,瞌睡都醒了,“不去,就在这儿睡。” 季迁见他这么累,难得没有坚持,他拉过薄毯盖到周鼎元后背上,“那你睡吧。” 周鼎元并没有完全睡着,他能感觉到季迁没躺到他身边,也能听到水声,过了一阵后,冰凉的毛巾顺着他的大腿擦拭,他知道,是季迁, 季迁不把他收拾干净肯定是不会睡的,周鼎元也想等季迁的,但是他太困了,困到逐渐失去意识,等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虽然是早上,但是太阳已经蓄势待发,要不是头顶有棚子遮光,刺眼的阳光早就给周鼎元晒出一身汗来了。 “季迁?”周鼎元翻了个身,旁边空荡荡的,只有被睡得凌乱的床单。 楼顶的茉莉花开了,发出阵阵幽香,隔壁单位宿舍顶楼有人喂鸽子,鸽子时不时会在自己顶楼歇脚,发出“咕咕”的叫声,从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叫卖,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自己唯独没听到季迁的回应。 “季迁?”周鼎元不死心,屏住呼吸又喊了一次,各种喧嚣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季迁好像不在家。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周鼎元心里涌出莫大的恐慌,他掀开毯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路朝着楼下狂奔,边跑边喊季迁的名字。 “季迁!” 三楼的房间,季迁很久没住过,盖在家具上的塑料薄膜都起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没看到人,周鼎元又忙不迭往二楼跑。 推开房门,里头依旧没有看到季迁的身影,只是床上放着季迁穿过的睡衣,周鼎元走上前拿起睡衣,睡衣上已经没有了季迁的体温,只剩下沐浴露淡淡的香气。 周鼎元脑子嗡的一下,不会又来失踪那套吧?不会好端端的,季迁那个大活人又不见了踪影吧? “哗”的一声,卷帘门的巨响从楼下传来,周鼎元来不及细想,朝着楼下飞奔而去。 从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季迁扶着卷帘门的手还没来得放下,下一秒,周鼎元穿着裤衩,光着脚出现在了楼道口。 季迁赶紧放下手里的两大包东西,顺手将卷帘门拉了下来,从鞋架上拿过拖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鼎元跟前。 “你这么着急忙慌地下来干嘛?连鞋都不穿一双。” 周鼎元胡乱趿拉上季迁递来的拖鞋,迫不及待将拉着季迁左右端详,确定眼前这个季迁是真实的,他这才松了口气。 “我操,你一大早去哪儿了!我他妈的以为你又跟上次一样,一声不吭地跑了!” 周鼎元嗓门很粗,语气很凶,季迁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慌张。 季迁拉住周鼎元坐下,柔声道:“我去超市买东西了,本来我们说好一起的,但是我见你睡得那么死,我醒来也没事,就一个人去了。” 听到季迁的解释,周鼎元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季迁兑了杯温水递到周鼎元手里,“吓到了?抱歉。” 温热的体温让周鼎元有了真实感,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还能尝出温水的回甘,“你他妈的都给我搞出阴影来了。” 季迁拿过毯子给周鼎元披上,又轻轻揉搓着周鼎元的手掌,周鼎元就穿了条裤衩就下来了,可见没找自己的时候他有多急,自己这心里是又高兴,又心疼,“鼎元,我哪儿都不会去的,我俩都结婚了。” 法律不承认没关系,周鼎元给自己发了结婚证,反正结婚的是他俩。 “就算是走,不管去哪儿,我都会带上你的。” 缓过劲儿来的周鼎元有点不好意思,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别整得这么肉麻。” 哪儿肉麻了,都是自己的心里话。 季迁拉着周鼎元上楼去换衣服,“弟弟早上打过电话来,换了衣服你给人家回过去。” 刚刚冒冒失失,周鼎元觉得挺丢脸的,毕竟他稍微理智点,就能发现季迁是拿了钥匙出门的。 “我自己换就行了,别守着我了。”周鼎元有点想支走季迁,想要独自消化他刚才丢人现眼的行为。 季迁没肯离开,一脸温柔地跟周鼎元开玩笑,“我怕我一走,你找不到我会偷偷哭。” 周鼎元裤子穿了一半,他涨红着脸,骂骂咧咧,“你没完了是吧?” 刚好楼下传来了快递员的声音,季迁见好就收,没有继续逗周鼎元,“我下去看看,你慢慢穿,穿完记得把顶楼收拾一下。” 周鼎元没有回头,等到季迁进了楼道,他才冲着季迁站过的位置翻白眼,真烦人,季迁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烦人了。 穿好衣服,周鼎元简单洗漱了一番,小跑着上了顶楼。 太阳逐渐升起,也就是棚子下的位置还有一片阴凉,周鼎元一屁股坐到床边,一低头看到凌乱的床单,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床单上画着璇儿,脑子里逐渐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清醒,他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最后化为一声“嘿嘿”。 太猥琐了,周鼎元被自己给猥琐笑了,要不不收拾了吧,反正晚上还能用,顶楼确实刺激,连空调的电费都省了。 周鼎元正琢磨着晚上的好事,枕头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扑到床上,一把拿过手机,来电显示上是周稷的名字,自己想这些有的没的,怎么把回电话的事情给忘了。 “喂!”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啥,周鼎元嗓门格外大,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兴奋,倒是让电话那头的周稷一顿,“这么高兴?” 周鼎元清了清嗓子,他还是要脸的,故作矜持,“没有啊,怎么了,跟阿姨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我妈他们先回去了。”周稷没有正面回答周鼎元的问题,因为谈得并不好,但是见面谈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们旅游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等东西都发货就能出门了。” 周鼎元在床上翻了个身,阳光被棚子遮挡了一部分,但是依旧刺眼,他将胳膊横在了眼前,有点犹豫,他要不要问问周稷和那个神经病的事情,问了周稷会不会嫌他多事,不问的话,是不是又显得他这个大哥不近人情。 “那个……”周鼎元停顿了片刻,努力找好措辞,“我们这次出去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要不走之前,大家一起吃个饭?正好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一把,万一有什么事,你能来帮我照看着。”